简直再也不想醒过来。
夜半却疼得醒来,自床上坐起,脊背额头都汗涔涔。我抹一把额上汗水,碰头肿包,咝咝抽气。
不得都楼下找水,月色甚明,无需点灯。我摸进厨房,抽出一只玻璃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听见开门的声音,脚步声一路走过来,我正纳罕,此刻已凌晨一点,会是谁。
灯光忽然都亮起来。
我转过头,看见一张苍白倦怠面孔,眉眼与乔朗有三分相似,神情却略显颓废,仿佛纵欲过度。
那人靠在门边,半眯着眼,一身酒气,“呵,你是谁?”
他吐字清楚,可见尚未喝醉。
“你弟弟的客人。”我说。
“乔朗足足有上百年没招待过客人住进乔家!”他夸张的说。
“那我是百年难得一遇,被你碰见,多么的幸运。”
他笑,“好吧,客人,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他走过来,我将手中还未喝过的水递给他,他一口喝尽。
“我是乔意。”他说。
我果然没有猜错,他就是乔朗的哥哥,陈尔信表妹的丈夫。
“裴即玉。”
“无论你和乔朗是什么关系,我劝你今早离开他。”乔意似好心奉劝我。
“多谢提醒,但我与他毫无关系。”
有也只是过去的关系。
“那真是太好了。”他挑眉,十分不相信我的话。
我抽出一只玻璃杯,重新为自己倒水。
“我要回去了,晚安。”我端着水杯从他身边走过。
“乔朗是个摧毁一切的恶魔。”错过他身体的一刹那乔意忽然说。
我停住,转身看住他,反问,“他是恶魔,难道你就是天使?”
我对乔意并无好感,甚至反感。
他一愣,我已转身走出厨房。我听见他在我身后轻声笑,“是,没人是天使。”
苦衷
我决定给孟斯齐打一个电话,告知他我一切平安,拿起话筒却听不到一丝声音,寂静的要死。有些后悔出门时没将手机带在身边。
丧气的回到楼下,客厅中灯火通明,乔意仍未回房,他双脚搁在玻璃茶几上,双臂搭着沙发靠背,两眼望着天花板,活像死人。
“裴即玉,我忽然想起你是谁。”他说。
“万分荣幸。”我随口答,走到客厅的电话旁,拿起听筒,仍无声音。
“你们乔家的电话难不成都是摆设?”我忍不住问。
“已经这么晚,你要给谁打电话?”他懒洋洋问我。
“自然是关心我的人。”我说,“你的手机可否借用?”
乔意不搭理我,他转过头,目不转睛盯着我。
“为什么乔朗会喜欢你?你什么都不明白,纯洁的令人发指。”
我皱起眉,完全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