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用如此轻浮的方式亲吻她,令她失魂落魄,趁她神志不清,握她的脚,摩挲她可爱的,圆润的脚趾,哄她踩一踩。
谢浔之飞速止住发散的思绪。
不看她了,怕再多看几眼,就想把她吵醒。
在夜深人静的黑暗中,他能够纵容自己,但此时此刻,晨光熹微,他没有理由纵容自己。
谢浔之叹气,很轻,也很小心地把那只白嫩的长腿从身上挪下去,尽量不影响她的睡眠,但还是惹得她哼唧了一声。
可很快,她就换了个姿势,翻身,卷着被子,朝另一侧睡去。
谢浔之呼出一口气,迅速从起床,踱步到浴室,冲澡,洗漱,换运动服,赶在五点五十之前,踏出房间。
天空尚未大亮,是幽深而透明的蓝色,像巨大的湖泊。谢园里多种植常绿的树木品种,即使是冬天,仍旧郁郁葱葱。鸟雀、黄莺、还有不知名的鸟儿,一声声啼叫,池塘里的锦鲤游来游去,人造的流水瀑布哗啦啦作响。
谢浔之洒了一大把鱼食,几百条锦鲤瞬间挤在一起,疯狂抢食,一时间池塘里水花激昂飞溅。
他只有在跑步时才会戴记录心率和里程的智能手表,此时,他还没开始跑,心跳居然也比平常要快。
不知为何。
谢浔之颇为意乱。明明他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为何精力还是如此充沛?
没有困意,没有疲惫,甚至连头脑都如此清醒,还会不间断地浮想联翩。
“………”
谢浔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出谢园后,沿着被环卫工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胡同一路往南,出胡同后就看见什刹海,继续往北海公园的方向,这是他固定的路线,偶而也会往更远的天坛公园去。
耳机里播放着国外的财经新闻,英语版。
十公里的慢跑,耗时一小时。
晨跑结束,谢浔之手里拎着各种本地口碑不错,可能符合易思龄口味的小吃,打道回府。
——
谢知起六点半就起床了,伸着懒腰往主院走。
他可怕易思龄来谢园住的第一天他就睡过头,被母亲批评不礼貌,被大哥冷处理,还要被谢宁宁吐槽大懒虫,所以前天晚上就定了两个闹钟,双重保险。
在游廊上正好遇到梅叔,他眼睛一亮,快步跟上去,“梅叔!怎么提这么多吃的?大哥买的?”
梅叔笑眯眯地问好,说:“是啊,大少爷晨跑带回来的。”
谢知起看着包装袋,有好几家都是他爱吃的,大喜:“那我早上就吃八通楼枣泥酥和凤仙阁的烧卖!是我最爱的咸蛋黄梅菜口味吧?”
这两款可是招牌,大哥知道他喜欢吃,不可能不买。
梅叔继续笑眯眯,只是把手上的东西往身后拢,一个非常划清界限的动作,“大少爷说了,这些都是给少奶奶准备的,不是给别人买的。”
谢知起:“……”
他错愕,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从震惊到受伤,“没有我的?”
梅叔为难:“……大少爷没说有您的份。这些都是少奶奶的。您若是想吃,明早让大少爷给您买。”
谢知起咽了咽,“算了。”
他不看那些好吃的,仰起头四十五度看向天空,“反正我是别人。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我了。”
“………”
梅叔无语,这咋的还矫情起来了?大少爷心里只有少奶奶,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