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已经通过明镜司这个?部门,以及女子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大致推断出了对方?的?身份,她才不会把真正判断出二人性别?的?依据告诉对方?呢,万一引起对方?什么专业方?面的?兴趣,那自己这个?黑户岂不是危险了吗?
听到吴蔚的?答案女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随后继续问道:“义庄外面有?两排新?鲜的?足印,是你的?吧?”
“是。”
“你来义庄做什么?”
“我说……我来取冰,大人信吗?”
女子摇头:“不信。”
“我朋友遇到伤心事儿哭了一夜,我从义庄的?屋檐上敲了点冰下来给她敷眼?睛,还剩半袋子碎冰被我装在一个?蓝色的?布兜里,就放在院子里,大人一看便知。”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家?住何处?为何至此?你和适才那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完了!看来这古代现代的?刑侦警都有?共同的?职业病……
女子的?目光定格在吴蔚突然交叉的?十指上,只一眼?便收了回?来,继续注视着吴蔚的?脸。
吴蔚感觉自己的?脊背“飕飕”往外冒冷汗,穿越之事玄之又玄绝对不能提及,可是……以眼?前?这位大人的?架势,不把自己的?老底盘问清楚大概也不会轻易放人,撒谎吧……凭自己的?道行被揭穿那还不是顷刻间?的?事儿?而且自己穿越到这边这么久了,一门心思寻找穿越回?去的?办法,根本没好好思考过来历的?问题。
就算是提前?编好又能怎么样呢?眼?前?这人可不是小槐村的?里正,自己胡诌个?身世便能混过去,这个?女人要是真想调查自己,易如?反掌。
吴蔚的?沉默落在对方?的?眼?中却?是另一番含义,适才面对“杀人的?嫌疑”都能对答如?流的?吴蔚,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来历”问题给难住了,这简直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清庐县这个?地方?本就敏感,它?是朝廷和燕王封地的?一个?缓冲地带,一个?曾经在百味楼和她们偶遇,不害怕义庄和尸体,住在荒郊野岭却?说不出自己来历的?女子……很难不让眼?前?这位女大人深思几分。
“怎么,有?难言之隐?”
吴蔚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女子眯了眯眼?,抬手掀开?大氅露出胸口的?绣样,问道:“你可认识本官?”
吴蔚扫了官袍一眼?依旧摇头。
“你不认得本官?”
“不认识。”
女子冷笑一声,说道:“本官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瑞字,乃是梁朝唯一一位前?朝女官,明镜司正使,你有?名有?姓,谈吐得体,你说你不认识本官?”
“我……”
“张威张猛!”
“在!”两名大汉推门而入。
“找个?清净的?地方?,请这位吴姑娘去喝杯茶。”
“是!”
身陷囹圄
张威张猛一左一右扭住了吴蔚的胳膊,东方瑞一声令下那吴蔚在他们的眼中就不再?是普通百姓了,别管吴蔚是男是女他们都不可能留手。
吴蔚虽然有些徒步旅行锻炼出的身体底子,但是这点力道在张威张猛的眼中根本不够看,即便吴蔚用尽全力挣扎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在被张威张猛扭着胳膊,压住肩膀的一瞬间,吴蔚只感觉眼前一黑,仿佛他们扭到的不是自己的胳膊,而是她的灵魂。
吴蔚就这样被押着朝门口拖去,突然吴蔚双脚死死蹬住门槛儿,不顾肩膀和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对着东方瑞大喊道:“我不服!”
东方瑞挑了挑眉,她也想?看看这个疑似细作的人还有什?么话?可说?,无需东方瑞吩咐,张威张猛已然心领神会,停住了脚步。
吴蔚的额头上已?经?疼出了汗,脸颊涨红,白皙的脖颈上动脉凸起,吴蔚挣扎了两下反而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能老实下来瞪着东方瑞吼道:“疑罪从无你懂不懂?我犯了什?么律法,你凭什?么抓我?你这是乱用职权!”
东方瑞微微一怔,不知被吴蔚的哪句话?戳中了心思?,她看着吴蔚,深邃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情绪,用平静的口吻问道:“你可是清庐县人氏?”
“不是。”
“可有迁令?”
……
见吴蔚依旧沉默,东方瑞说?道:“依本朝律例,离开?户籍所在府县者,需由家主向村,族,事?先呈报,讲明事?由,离开?户籍所在府县逾一月者,需从府衙领取迁令,待归家后三日内归还迁令,销案。擅离府县,逾月,且无迁令者,依律按‘流窜’处,初犯,杖脊三十,送配归家,累犯,最多可杖脊一百。我们上次见面是在百味楼,算一算也快到一个月了,待我查清楚你流窜的时日,自然会依律定罪。你还有何话?说??”
吴蔚当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这回?她也无话?可说?了,人家有理有据把律法条款都背诵出来了,自己还能有什?么话?可说?呢?
“好生安置这位吴姑娘,等我亲自审问。”东方瑞又吩咐了一句,张威张猛像提小鸡一样把吴蔚拎了出去,吴蔚咧嘴苦笑:原来刚才?自己蹬门槛儿的时候,不是人家拉不动……
出了义庄,张威掏出一捆麻绳,就要把吴蔚绑了,吴蔚对张威张猛说?道:“两位张大哥,我不会跑的,能不能别捆我?”
“我劝姑娘还是不要自讨苦吃,我们也是按吩咐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