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微微本来还没什么胃口,但闻着这一屋子的饭菜香,顿时饥肠辘辘,食指大动。
“这豆苗是农民自家种的,吃起来是比大棚里的香。”
“对,有股清香。”
“再喝碗鱼汤,我在里面加了枸杞当归,你这痛经主要是体寒,要多吃温补的食材。”
“哎。”
等余微微吃的差不多了,陈老师也放下筷子,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余微微自然是看出来了。
“您有事要说?”
“微微,我今天来,确实还有些别的事想请你帮忙。”
“您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您有事尽管说,我能做的一定会想办法去做。”
“我跟……小辰爸爸的事情想必你是知道的。”
“我……听过一些,但知道的不多。”
“小辰虽然嘴上从来不提,但我知道,他至今没有原谅他爸爸,这个心结存在他心里很多年了。”
陈老师语气缓缓地,悠悠地,余微微听得也是心有戚戚。
“他爸爸……癌症晚期,时日不多了,我跟奶奶都希望他能在他爸爸清醒时去见他一面,原谅不原谅的,都是后话,终究父子一场,让他爸爸带着遗憾离开,我们都于心不忍。”
“沈卿辰……他不愿意去吗?”
“我劝过他,他说,他从15岁开始就没有父亲了。说到底,他是替我不平。微微,你帮我劝劝他,好吗?”
余微微心里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劝容易,劝不劝得通却很难说。
“等他这周回来,我想办法劝劝他,您也别担心了,沈卿辰不是心狠的人,他只是暂时没有想明白而已。”
“微微,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小辰有你陪伴,是他的福气。”
陈老师走后,余微微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那年陈老师毅然决然带着沈卿辰背井离乡,她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得一星半点儿事情的原委,等她跑到村口去追,陈老师已经拉着沈卿辰上了大巴车,只一眼,沈卿辰只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车子便绝尘而去,消失在她之后的生活里。
恨和报复固然可以带来一丝丝短暂的快感,但反噬的终究是自己,这些年,他心里该有多苦!
晚上沈卿辰打电话来,余微微第一次那么直白地表达思念。
“沈卿辰,我很想你。”
沈卿辰也很动容,“我也想你。”
余微微笑着,语气轻柔,“我是说,你刚走的那些年,我很想你,几乎每晚都会梦见你。”
沈卿辰将电话握得很紧,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为了余微微这一句“想你”,沈卿辰周五一出实验室便马不停蹄地直奔机场,想回去见她的心情一刻都不能再等。
余微微周五等沈卿辰的电话等到十点,他依然没有打来,想着或许是忙着?或是有别的事情耽搁了,便准备给他留言后就去睡了,哪知门铃声响起,余微微过去看时,竟是沈卿辰一脸笑意、风尘仆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