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跟在邬少乾身后,在密林里走着。向霖不远不近地跟着,于众多巨树浓郁的蓬盖中隐匿身形,戒备周围的危险。
突然间,侧边的草丛里拂起一阵腥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
邬少乾挽弓放箭,只听“嗖”的破空声后,鲜血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一个重物也同时倒地,压塌了不少荆棘。
钟采凑过去一看,顿时乐了。"喱!我没认错的话,这是青斑蛮牛?一阶几段的来着?"
那蛮牛足有一丈多高、两丈长,体型可谓庞大,通身漆黑,只在脊背上有一许多青色的斑点,显得很是神骏——但它的脖颈却硬生生被一箭击断,鲜血汨汩地直往外冒。顶着双角的牛头耷拉着晃悠,只有一层牛皮跟脖颈相连。
死透了。
钟采看一眼蛮牛的惨状,啧啧两声,习惯性地去收拾它——老邬这家伙,还是那么暴力啊。邬少乾则守在他旁边,关注四周的情况,也顺口回答道:“一阶巅峰的。”
>把蛮牛剖开、收拾……等等,现在好像用不着这么仔细?钟采随手就把蛮牛收进芥子袋里,冲邬少乾说道:“走走走,继续打猎去。”
邬少乾就跟他一起走,心情很好地说:“去哪个方向?还是你来定。”
钟采一摆手:"往东!以前每次都往东。"
邬少乾笑道:"好,那就往东。"
钟采和邬少乾半蹲在茂密的枝权里,俯视着前方那头蛮虎。
邬少乾臂上挽弓,神态却很松弛。
他并没有立刻以气机锁定那虎,否则杀气必然释放些许,蛮虎就会感应到威胁,也就很容易走脱这猎物了。
钟采几乎用气声说道:“这头接近二阶了吧,射杀它,然后立刻取血,可以炼制虎血丹。”
邬少乾也同样回应:“放心。”
因为交谈声细小,那蛮虎又相距很远,在不动杀机的情形下,并不会惊动对方。
蛮虎同样在盯着猎物,是一头正在湖边吃草的蛮鹿,比蛮虎弱上很多。但蛮鹿机敏,蛮虎同样希望一击必中,也好饱餐一顿。
邬少乾双眸微眯,肃容时气势凝聚,英俊得相当有冲击性。虽然看了这么多年,钟采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真他妈帅啊!
同时,他有点激动地等着取血——就是这么信任他铁子!
邬少乾也的确没让钟采失望,在那蛮虎猛然跃起、扑过去咬断蛮鹿脖颈的刹那,他一瞬拉开硬弓,一箭疾出,霎时射中了蛮虎的脖子。
箭的力道极大,就如同先前射杀蛮牛一般,伴随着锐利的风声,也将那蛮虎的脖子打断了。
虎头滚落,虎血迸溅,那庞大的虎躯摇摇晃晃……
钟采瞪大眼:"啊啊啊!浪费好多血!"说着他一跃而下,飞快地朝那蛮虎的尸体跑去。
邬少乾赶紧也跟着跳下。他速度比钟采快,追上后一把将人扛起来,更快地抵达了蛮虎所在。
钟采被放下来,手里已经拎着一个大桶。
邬少乾则迅速来到蛮虎的另一侧,伸手抓住虎皮,将前半虎身朝下,就此扛了起来——
这时候,钟采已经很默契地用桶对准颈口了。
>蛮虎临死前血液沸腾,这下子哗啦啦的,虎血直往桶里流。
一桶过后又一桶,大概装满三桶时,脖颈里的血也渐渐干涸。
接着,钟采给桶加盖、收进芥子袋里,再用尖刀剖开虎腹,取出虎心来,装进匣子里收妥。
之后,整个虎躯才又被他收了起来。
钟采挺起腰板,拍了拍邬少乾的胸口,指导道:“下次别这么残暴了,要温柔。”
邬少乾轻哼一声。
狩猎很顺利,简直好像回到了几年前。
钟采每次都要嚷嚷着邬少乾“残暴”。
邬少乾每次都还是喜欢“一箭断脖”——毕竟这么干既方便又快捷,还不容易被反扑。不过钟采也就是随口调侃,实际上每逢蛮兽脑袋滚出去后,他都是捡最快的那个。两人又处理掉一头蛮豹。
钟采神采奕奕地说:“以虎豹为材料的丹药还挺多,虽然咱们今天搞到的都是一级的,也能炼制虎豹通脉丹。天引十层以上的修者吃这玩意可以提升开脉的速度,一定也很有市场。"
邬少乾爽快道:“那咱们趁这机会多猎杀几头虎豹,凑足主药。”
钟采倒是没同意,而是说:“咱俩现在又用不上,先不急。我想好了,先炼养魂丹,然后玉容丹,期间再试试几种兽血丹——刚猎杀的那些都能用。"
邬少乾毫不犹豫:“你说了算。”
两人没有深入山林,尽管要留意周围的危险,但还是很自在的。
只是钟采时不时就要嘀咕:明明他想活动一下筋骨的,可遇见的蛮兽都比他实力高好几个小层次,只能放给他铁子来猎了。
正在钟采嘀咕第十八次的时候,一道残影冲他蹿了过来。钟采举起了流星锤。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