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木为阳木,子水为阳水,木得水而旺,丙火为阳火,申金为阳金,火炼金而光,辛金为阴金,丑土为阴土,土生金而实,壬水为阳水,寅木为阳木,水木相生而旺……”齐厌梳念念有词地分析道,“你的八字中蕴含的木火金水相生相旺之理,正是当祭祀的好苗子啊。”齐厌梳顿了顿,高兴道,“原本定了的那个小祭侍抱恙,我正愁着不知何处寻到一个面目端正、八字相合的备选,如今倒是好了,真是上天庇佑,竟叫我遇着了你!”
狐子七也是无语了,竟没有想到有这么巧的事情,竟然是他自己撞上了。
齐厌梳又道:“你既也无业无职,孤苦无依的,不若就来到我这儿来当祭侍,一月二两银子的俸禄,又能积功德,于你是最好不过的了。”
狐子七一阵犹豫:“我……我出身寒微,竟然也能奉神吗?”
“唉,这是哪里话?”齐厌梳闻言,摆了摆手,宽慰道,“神明广大,无私无我,怎会因人的出身而有所偏颇?你只需心怀虔诚,尽心侍奉,自然会有你的造化。”
狐子七是狐妖之身,八字也是胡诌的,只怕瞒不过去,忙推拒道:“大人,小人实在资质浅陋,无法担此大任!”
齐厌梳看得出来狐子七是真的不想当祭侍——这也不奇怪,祭侍要持戒清修,不能成家立室,但凡有点选择的小青年都不肯干这个的。
齐厌梳见狐子七坚决推辞,便直言问道:“你真的不愿意吗?”
狐子七心中一紧,但脸上仍保持着镇定,忙回答道:“小人真的无此福缘!”
齐厌梳听后,叹了口气道:“唉,既然你不肯,也好,那我便也省下这一月二两银子了。”
狐子七心下一松,正要告退。
却见齐厌梳挥了挥手,那两个青年侍从便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狐子七紧紧挟住。
狐子七下意识要出爪子挥开这两个凡人,但很快忍住了。
他要对付这两个凡人容易,但在京师动手,恐怕很快就会惹来明先雪的注意,他可不敢。
于是,他只好由着这两个青年把他按住。
他一脸惶恐地问道:“大人,这是何故啊?”
“你既然不愿意做,我也省了一月二两银子。”齐厌梳说,“直接走强征的流程罢。每个月只管吃住,没有月钱。就这么定了,带走!”
狐子七:……这家伙平常在明先雪面前何等老实,私下原来这么蛮横嘛!
狐子七也不敢反抗,立即换一副面孔,笑着说:“不劳两位师哥挟着我,我自己能走的。其实我仔细一想,当祭侍明明是我的福气!还望大人体恤!”
齐厌梳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青年侍从放开狐子七。
两位青年回到齐厌梳背后,齐厌梳方慢悠悠地说道:“哦?现在愿意了?不再推辞了?”
狐子七连忙点头,一脸诚恳地说:“是的,大人。小人先前愚昧,不识抬举。现在明白了,这是神明赐予我的机缘,我定会好好珍惜,尽心尽力地侍奉神明。”
齐厌梳看着狐子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随我入宫吧。”
齐厌梳的出行还是颇为低调的,从饭店后门出去。
后门那儿停着一辆小轿,齐厌梳在侍从搀扶下上了轿子。
狐子七作为新上任的祭侍,跟在小轿子后面,一步一步地往皇宫走去。
狐子七从前进宫都是坐车马轿子的,徒步行走,还是第一次。
至宫门前,但见朱门洞开,气势恢宏。
齐厌梳从轿子下来,也开始了步行。
狐子七好奇地和旁边的侍从嘀咕道:“师哥,大人入宫也要下轿么?”
“当然,当今圣人最重礼数。”侍从低声回答,“除了皇后,谁都不可以在宫里坐轿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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