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总是那么光怪陆离,简渺仍没理清自己到底改有什么感情,却忽然发现自己走到了暖城的机场。
然后看到了提着行李箱整装待发的江宴濯。
简渺想起医生的话,脚步虚浮地走向江宴濯:“小濯,我……”
“我要去国外了。”江宴濯站在原地,手里提着行李箱,“不用送了,反正以后也不一定会见面。”
简渺脑子里紧绷的弦仿佛一瞬间断了,呆呆地看着他:“可,可是我怀孕了啊……”
“是么?”江宴濯说,“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提着行李箱,冷酷地转身离去。
…
凌晨三点,大门密码输入正确后开启的声音轻轻传来,提着行李箱的江宴濯慢慢走进客厅。
今晚是剧组的实习期结束的日子,他连夜订了机票飞回来。
最快的飞机是当晚十一点半,凌晨两点落地。因为不想让简渺大半夜的还把一颗心悬在天上,所以江宴濯没有告诉他。
因为太想念简渺,江宴濯这一路上基本没怎么停下来,他在客厅里喘了一会儿,等气息平稳下来,身上的凉意散得差不多时,他才慢慢垂手,摸了一下口袋。
嗯……东西还在。
这是他去年定制的,前段时间才从江挽鲤的经纪人那儿辗转到手。
把东西压好,江宴濯提着行李箱走到卧室门前。
推开门,他就在黑暗中看到床上的一团,简渺一个人时候的是侧睡,像小婴儿一般蜷缩着身子……是相当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江宴濯心尖一软,俯身轻轻凑到简渺跟前。
本来是想抱他,但凑近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很轻很轻的抽噎声。
江宴濯浑身一僵,第一反应是打开床头那盏暖橘色的小灯,这盏灯有亮度调节,最低档不会刺眼。
灯光一亮,江宴濯就发现简渺浓郁的眼睫毛轻轻颤着,而上面覆盖着一层莹亮的水珠。
心脏尖尖的地方像被狠狠拧了一把,江宴濯一瞬间就感觉自己骨头都疼了,连忙抬手捧起简渺的脸,急切又轻柔地叫他的名字:“渺渺?”
睡梦中的人渐渐转醒,湿漉漉的眼睛本来还带着一阵模糊感,但在看到江宴濯时一点点变得清晰。
简渺还没从难过的梦里回神,轻轻起身,像不敢相信一般:“江宴濯?”
“嗯,是我。”江宴濯用指肚温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水珠,柔声,“怎么一个人在家睡成这样?”
简渺的脑袋顿顿的,起身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房间外的行李箱,面前的场景猝然跟梦里对应,莹润的眼泪一瞬间跟脱线珠子似地坠了下来。
啪嗒啪嗒地碎在江宴濯手上,让他心惊肉跳。
“怎么了这是,梦到什么了?”江宴濯立刻抬手想抱住他,却被简渺猛地抬手推开。
“滚开。”简渺的声音染上浓厚的鼻音,倔强中带着一丝可怜兮兮。
他用尽全力把人推到床脚,然后受伤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是不管我和孩子吗?那你走啊!”
江宴濯坐在床边,沉默片刻,好耐心地问:“我刚回家,要走去哪呢?”
还有,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就不管简渺和……所谓的孩子了?
简渺听着江宴濯的声音,所有思绪才被一把从梦里拽回现实……对了,江宴濯是去何导的剧组实习来着。
他没去什么医院,没怀孕,也没被抛弃……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