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道:“我告诉过你,我的学业得以完成,是源于一位匿名慈善家的资助。这个人,就是陆司谌。”
陆元希以前的确听向晚说过这些。她也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谁。
“你怎么就知道是陆司谌?”陆元希反问道,“他手眼通天,难道不是他去伪造证据,冒充那个人,来征服你的心?”
向晚静静的看着陆元希,目光落定在他那双桃花眼上。
他的眼睛,跟陆司谌的很相似,灿若桃花,亮若星辰。只是他眼里更多的是叛逆不羁,而陆司谌眼里是沉稳笃定。
“年幼时,我见过陆司谌,”向晚缓声道来,“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拒绝了。我一直都知道帮我的人是他,但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将他看真切。这么多年,岁月愈发模糊了他的样子,但我记得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陆元希与向晚四目交汇,见向晚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种想法,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
向晚道:“你也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我拒绝了那么多人,唯独跟你在一起。因为你救我于危机,因为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这与我幼年的经历,何其相似。我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冥冥之中给我的指引。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来圆满我的遗憾。”
“你不要胡说八道!”陆元希崩溃的喊道。
“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向晚轻吸一口气,“没有陆司谌,就没有站在你眼前的我。我可能辗转飘零在世界的某个角度,在某个电子厂里做女工,也某个餐厅里做服务员……可能早早嫁做人妇……”
“命运的道路千万条,我如今走在了最好的一条路上,才能让你看到一个优秀的向晚。”
“你只是抢先一步,在陆司谌之前,出现在我眼前。”
“是他一直在克制,我宣称大学期间不谈恋爱,他便打算等到我大学毕业。”
“陆元希,你没有资格怨恨陆司谌。他从头到尾,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的青梅竹马,你的三心二意,你父母对我的不尊重不接纳,都是在你身上真实存在的问题。”
婚礼前夕
这段时间,燕京上流圈子里的人都接到了陆司谌的结婚请柬。
婚礼日期在11月25日,地点在京郊的思梅园。
婚礼前两天,受邀宾客们已经陆续前往思梅园入住。
向晚这边,跟她关系好的大学同学,曾经尚华的同事,girls的同事,以及老家的亲戚,都被邀请在内,覆盖了她全部的亲友圈。
婚礼前一天,按照风俗,新郎跟新娘要分开住。
向晚就住在当初陆司谌送给她的那套大平层里。那时候,她跟陆司谌闹离婚,又要筹集创业资金,把房子挂出来卖。不过,迟迟没有遇到合适的买家。
后来,终于遇到一个爽快的买家,以远高于市场价的价格购入。向晚和杨晓晴都以为是运气来了,为此欣喜不已。不过房子迟迟没有过户,买家那边以身在国外抽不出身为由往后拖延。向晚的房款拿到手了,反正不吃亏,就配合买家时间,等待买家通知去过户。
后来跟陆司谌浓情蜜意时才知道,买家是他安排的。而那套房子的产权没有变更,等于还是在她名下。
得知原委后,向晚啼笑皆非。
兜兜转转,还是跟以前一样,哪有什么天降好运,不过是有人在暗中付出。
这一次,向晚结婚,决定从这套房子里出嫁。
她的姥姥已经由陆司谌安排的人从老家接过来,跟她住在一起,作为她娘家的亲人,送她出嫁。
王臻和杨晓晴作为伴娘团的一员,也作为向晚的闺中密友,也住在这边。
姥姥说要给她们做晚餐,被几个人拦下,大厨杨晓晴带着助手王臻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碌。
向晚带着姥姥坐在露台上,围炉煮茶,闲话家常。
姥姥道:“你爸也想来这边送你出嫁。”
向晚摆了摆手,“可别,坏兴致。”
“他已经认识到自己当年的错误,现在只想跟你好好缓和父女关系。”姥姥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一直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父爱,你跟他和解,也是跟自己和解。”
向晚笑道:“姥姥,人生没有什么皆大欢喜的结局,也没有必须圆满的说法。今天我能云淡风轻的聊起过去,是因为我在努力的自愈,而不是那些事情不存在了。”
“我跟他就这样,保持最基本的体面就够了。”向晚神色淡淡,眼神平静又坚定,“想要像其他家庭一样,父慈女孝,不可能的。”
姥姥轻叹一口气,她知道这个孙女从小就是最有主意的人。但她那一辈人,血浓于水的观念又是根深蒂固,她还想再劝。
向晚站起身,走到姥姥身后,替她捏着肩膀,柔声细语道:“姥姥呀,您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您养好自己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的,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
姥姥笑起来,“我有这么贴心的孙女,必须再好好活几年。不过,有生之年,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幸福美满。”
“几年可不够,至少要长命百岁!”向晚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个老伴,怎么样?”
姥姥忙不迭摆手,布满皱纹的脸上都能看出窘迫,“别乱来啊!我一把年纪,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你别瞎操心!”
向晚被逗笑,再接再厉的劝道:“哎呀,人生不留遗憾嘛。我跟你讲,现在黄昏恋可流行了,纯粹的精神需求,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