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二人又来到了一家客栈,点好了酒菜,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林安离开了片刻,去后厨熬药。孔山在自己房间纠结要不要一走了之,但蜀城地处西南,除了肛肠科,其他医疗技术都一般,万一真的是只有林安能解的毒呢?于是,他又把自己劝住了。
“那谁,该吃药了。”思绪间,林安从后厨走来,端出一碗药。
孔山白了她一眼,捏着鼻子一口干了进去,一伸舌头:“这解药真烫。”
“不是解药,这是第二天的毒药。”林安十分平静。
孔山听完,赶紧抠嗓子眼,但是这药好像直接流到了肠子里,怎么也抠不出来了。
“别忙活了,我还加了止呕的成分。”
“你好狠毒。”
“没办法,买个放心。兄弟,你辛苦了。”林安说完,拍了拍孔山的肩膀,“其实今天的针没毒,这么说来,少中一天毒,是不是也算个好消息。以后,后一天的药解前一天的毒,同时添点儿新的毒。”
“你这下毒技术可以啊,老师还教这个呢?”
“这方面是我自学的。”
“自学的?胡闹呢,那我中毒了怎么办?”
“这不就是想让你中毒嘛……”
孔山也不敢和这个魔女闹僵,只能不说话,用眼神幻化出十八般兵器招呼林安。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林茂东一定是个大魔头,肯定没冤枉他。
“早点休息,明天陪我逛集市。”林安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孔山的房间。
夜里,孔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林安的影子从眼皮上跳到心上。
孔山知道,这种毛病在国外叫“死得格外磨综合征”。就是人质喜欢上匪徒,但原来他不是人质啊。
他想打开窗户透透气,正巧看见林安在隔壁的窗口。
“没睡啊。”林安跟没事人似的打了个招呼。
“睡不着,脑子里好多事。你怎么也没睡啊。”
“我也睡不着。”
“有心事啊。”
“还好。”
“南方的星星还是挺亮的。”孔山转身拿出了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递给林安一杯。
“你也喜欢看星星啊。”
“是啊。”
其实一个人喜欢你,就能从他眼里看见星星。
酒能从心里带出话来,二人很快闲聊了起来。
孔山给林安讲了好多星星的故事,司天台的故事,中都纨绔子弟的故事。
林安也给孔山说了些她的烦恼,林茂东,武将。如今南越经常暗戳戳搞些小动作,他们生活在雨林茂密的地方,对当地的动植物了如指掌,要么摘一个马蜂窝扔到南疆军营里,要么在水源处扔好多蚂蟥,南疆士兵们苦不堪言。
林茂东以为林安是偷偷溜出来玩一下,但其实林安是要到蜀城买药,对付蛇虫蝼蚁——还是在惦记着怎么才能帮到他爹。
“你爹这些年也不容易,堂堂一个大将军,却被迫流亡到了南疆。”
“哈哈哈,这还不怪你爹没啥本事,查不出什么来,就这么定案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