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希掰了根手指必出八比六的姿势:“好家伙,大二可是去年的亚军耶,居然还能落后两票。”
简渺嗯了一声:“大二有谁啊?”
“有谁……段叙他们班的呀,我记得你跟段叙不是高中同学么?”陈旭希问。
简渺眼睛微眯,这才想起来去年段叙是跟他说过这件事。
说他要打比赛,问简渺愿不愿意去给他加油打气。
简渺当时忙着直播,其次讨厌人多的地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因为拒绝得太过干脆,所以印象浅到完全想不起来。
简渺坐在观众席上,视线扫过列队在球场里的人。
江宴濯和段叙站在球场的两边,在裁判的指挥下准备发球,段叙礼貌性地点头,而跟前的人却是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就跟高中的那场球赛一样。
吹哨,发球,简渺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江宴濯利落地跃起抢球,而身后是失意狼狈的段叙。
观众席上呼声阵阵,简渺在各种加油呐喊中听到了江宴濯的名字。
好多人喜欢他,好多人在喊。
哔——
哨声传来,简渺视线回落,看到的是三分线外江宴濯漂亮利落的投球。
他身边的队友欢呼着朝他拥过去,而江宴濯却半侧过身看向观众席,然后精准无误地捕捉到简渺。
弯眸一笑,唇红齿白。
简渺听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两声。
他笨拙地抬起手,后知后觉这个场合这个时间点不是打招呼的时候,便又握起拳头,干巴巴地弄了个加油的姿势。
江宴濯没忍住,在球场上笑出了声,转过头的时候便看到段叙阴沉的眼神。
那阵嫉妒和羡慕几乎溢出他的五官。
段叙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和简渺分手的拉锯战拖得太长,后续简渺报复得也够狠,他当时只觉得恨。
而现在,看着那个最讨厌人群,最抗拒热闹的人,坐在观众席中为江宴濯加油打气……哪怕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段叙都觉得有一只无形手挖开了他的心脏,把里面的什么东西连根拔起。
鲜血淋漓的。
除了当初用手段把简渺抢到身边那一次,段叙知道自己一直在输给江宴濯。
今天尤甚。
一旦出现了这种感觉,那么反扑而来的就是连绵的悔恨。
他觉得自己足够狼狈,狼狈得不敢抬头去接江宴濯的眼神,怕里面露出的挑衅和炫耀会把他骨髓抽干。
……毕竟当初他就做过这样的挑衅和炫耀。
可江宴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擦肩而过。
像他只是无足轻重的可怜虫,无人问津的失败者,不值得他多留一个眼神。
比赛继续。
简渺虽然很少看球赛,但也能感受到江宴濯队伍步步紧逼的压迫力。
陈旭希说段叙那支队伍是去年的亚军,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