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龄瞪了一眼,“那就更得瞒着他了!他肯定会啰嗦一大堆,还会不准我穿高跟鞋!”
高跟鞋是她的命!多少好看的衣服都要穿高跟鞋搭配,低跟也行,平跟不行。
谢浔之看她一眼,默默把话咽下去。
其实穿高跟鞋的确不好,但…她喜欢,她觉得舒服,那就随她吧,大不了他多派两个人照顾她,随时带可以替换的平底鞋。
“你看我干什么。”易思龄又瞪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谢浔之笑了声,“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怎么管我!”
谢浔之觉得冤枉。他的确在某些事上很想管她,比如想让她少喝酒,少熬夜,规律作息,少玩到不想回家,少调皮,但似乎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要管易思龄是管不了的,只能顺着她,把她哄高兴,然后在她高兴的时候稍微讲一点点道理,她才有可能听。
“我不管你,老婆,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谢浔之非常绅士。
易思龄觉得他话里藏着陷阱,不可能傻乎乎往里跳,就这样单纯地相信他。
她优雅地吃完谢浔之包好的烤鸭,方说:“最好是这样,我怀孕是怀孕,但不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管我。谢浔之,不然我会生气的。”
谢浔之一双深邃的眸回望她,语气并非是哄人的那种温柔,更像承诺,也不急躁,如同涓涓清泉,“我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更不会打着任何旗号束缚你,我的责任是把你照顾好,让你高兴。你的责任是让自己高兴,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不论你是否怀孕,这点不会改变。”
不论是当妈妈,还是当谢浔之的妻子,还是当福娃娃的总裁,当星顶的董事长,当易家大小姐,谢家少奶奶…但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掩盖易思龄本身。
没有易思龄,这些身份都不复存在,易思龄不喜欢,这些身份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她是易思龄,然后才是谁的母亲,谁的妻子,谁的女儿,谁的姐姐。
谢浔之虽然在别的事上非常古板传统,连睡懒觉都觉得是荒废,但对这一事,他又不落俗套。
“就知道哄我。”易思龄嘴角翘起来,像得意的小猫。
她知道谢浔之是很有品格的男人。男人要有品格其实很难,这种品格不是穿什么潮流的衣服,讲什么绅士风度的话,或者给女人拉个门,买个单,就能拥有的。
“没有哄你,我说的是实话。”谢浔之继续给她包烤鸭,唇边的笑容一整晚都没有跌下来。
他们有了孩子,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不论过多久,他都会觉得很神奇。
易思龄白了他一眼,不懂他一整晚笑些什么,又觉得他的笑未免太占尽人间春风,桌下的脚不由自主地抬起,踩上他的脚背,“不准笑了。”
谢浔之修长的双腿顿时绷紧,撑着笔挺熨帖的西装裤,他滚了下喉结,内心涌出隐秘而卑劣的快感,但也因此收敛了笑容,他这才想到一件很严肃的事——
那些提前准备好的避孕套全部没用了。接下来的一年多,他需要重新回到此前三十年的禁欲生活。
其实也没什么,他三十年都过来了,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不保证现在还能对克制欲望一事游刃有余,也许戒断反应会很难熬。
谢浔之温柔又谨慎地把脚从她的脚下抽出来。易思龄蹙眉,又追着踩上去,怎么回事,这男人还不准她踩了?
谢浔之又退,她又踩,一来二去,他干脆停下,任她将高跟鞋骄傲地踩在他的皮鞋上。
“为什么不准我踩。”易思龄不高兴。
“公共场合,老婆。要注意影响。”谢浔之垂眸,靠着包烤鸭来转移注意力。
“这里是包厢,又没人…”她委屈地撅了下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怀孕了就不给我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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