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地下室,这里有几具早准备好的棺材,一具黑色滑盖式,优雅而简洁大方,另一具樱粉色的,刻着许多小鱼干图案,这具当然属于原咪,可小家伙依然喜欢变成猫形和原瑢一起睡。
最后一具,摆在后面,是专门为卓昭慈打造的金丝楠木棺。
卓昭慈说他要去准备一下。原瑢等了半天,人还没出现,刚想去问问,人再次出现门口。
他还夸张地洗了澡、喷了香水。
原瑢:“”你这是做什么。
卓昭慈闭眼,抬起修长的脖子,镜片下眼睫颤抖:“大人,请。我做好准备了。”
原瑢一阵沉默,本来对着大叔就没什么吸血的欲望,对方还搞这种让他无语的傻x操作。
“忍着。”他直白地说。嘴唇贴在男人的大动脉上,“如果没有挺过去,我只能让你儿子给你收尸了。”
卓昭慈惊愕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尖牙穿透了他,让他无暇再思考其它——
滋啦啦。
像肉条放在烤肉架上燃烧,水分一点一点流失,血液被不断吸食,身体被紧紧地压迫,想要逃离却无法。
“嗬、嗬啊——”
血肉的刺痛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深处的剧烈痛感,感觉像被锯子锯成了两半,又仿佛一辆卡车轮子碾过他,浑身都痛,痛得想尖叫,想流泪。
第一次初拥人类,原瑢难得温柔。
“不要怕,”他安慰地亲吻他的额头,带着始祖对新生吸血鬼的悲悯与耐心,“忍过这个痛苦的的阶段,你很快就能迎来新生。”
卓昭慈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他不知道要成为吸血鬼会这么痛苦,他看着原瑢的眼睛,红色的眼睛是如此的美丽。
一股奇妙的感觉随着转换从他内心逐渐升起。
“大人”
他抓住了原瑢抱着他的手臂,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几天后。
“我爸呢?”卓瑞艰难地拖着病体下床,向原瑢发出抗议,他醒来都两天了,还没见到卓昭慈,问其他人他们也不说。
原瑢冷静地看书,没有给他眼神。
“喂!”卓瑞的嘴巴开始挂油壶。
走动声和门开关的声音,然后一个温和的嗓音响起。“小瑞。”
卓瑞兴奋地回过头,然后吓了一跳,“爸我擦咧!你谁??”
他迷茫地看着前方的人。
只见一个高大的成熟男人站在几米外,对方气质清贵,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皮肤状态也好到不可思议,白得像去泡国做过美容手术,对方不敢同他们对视,似不好意思,微微偏过头推了下眼镜,遮住眼底神秘的红泽。
这位先生,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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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
光线无法照射的地方,一阵气息吹拂在他的心脏上。
卓昭慈努力睁开双眼,他下意识的移动嘴唇,然后意识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不,对他来说不再是黑暗。
窗户被钉得死死的,地下室没有一点阳光的侵入。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变得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