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中,姬妧再次话:"哦,对了,陈道远,还有一事。重建朕的皇陵也应提上日程。"
"朕此生,对内收复藩王兵权,集权中央,开凿运河,联通南北,开创建安盛世;对外派遣海军扬我国威于南海,西进开拓,再现丝绸之路的辉煌。
仅此数项伟业,便足以与历史上的明君并驾齐驱,永载史册。"
"故,朕之陵寝不可与寻常帝王等同,须得磅礴大气,以骊山始皇帝陵为蓝本,重修皇陵,预算不设上限!"
言毕,金銮殿内一片肃穆,似乎连空气也为之一震,仿佛在预示着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即将来临。
言罢,姬妧傲然起身,于龙椅之畔阔步徘徊,其威严态势宛若雄鹰展翅,睥睨山河,续言道:
“适才卿言,各地稻谷丰收,商贸赋税倍增,自今年始,此番增长之赋税,尽数划归朕之皇陵营建,专款专用,不容有失!”
“此外,广纳天下巧匠,纳入朕陵之营造,匠人工资务必丰厚,以彰显朕心系苍生,慈爱子民之心!”
“微臣领旨!”
听此一令,宰相陈道远背脊虽已浸湿于冷汗之中,仍以老练沉稳之态,应承下了姬妧的指令。
而真相,却唯有他心知肚明。
所谓五谷丰登,赋税双倍,皆是他为博帝王一笑之虚言。实则北方苦旱,南国洪涝,国家粮产剧减,已过半数。
至于增加百姓负担之事,他陈道远自不必躬亲,自有地方官僚执行。
若真无计可施,便将赋税延至五十年后,让子子孙孙承担。
凡有反抗,自有新朝铁骑,所向披靡,一扫而尽。
朝堂上下,万籁俱寂。
姬妧言:“既无他事,退朝!”
语落,姬妧携美眷缓缓步出殿堂。
此刻,陈道远终得喘息,身为宰辅的重压稍解。
正当欲离之际,一熟悉之声将其唤住:“陈道远,且慢!”
是姬妧,那女帝不知何时折返,紧握美人之手,忽又对陈道远问道:
“北疆战况如何?”
闻此,陈道远心惊肉跳,方才的轻松瞬时化为乌有,平日里波澜不惊的面容,此刻眉头深锁,如同沟壑重重。
显然,兵部尚书罗言已将泸城惨败之事如实上报给了他这位宰相。
尽管陈道远对此震怒又震惊,却不敢将此不利消息直呈于好大喜功的姬妧。
一旦姬妧暴怒,罗言恐难逃其咎。
而他暗中操控罗言贪墨军饷,与边陲敌国私通之秘,也将无所遁形。
届时,恐不止相位难保,只怕株连九族。
所幸,罗言已迅应对,调动云州精兵,驰援泸城。
更向突厥可汗努尔哈赤借来铁骑,平息镇北王余党叛乱,似乎指日可待。
只要罗言能除掉李遥,荡平叛乱,一切尚有转圜余地,欺上瞒下,对他陈道远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瞬间,陈道远身形一转,面对再次步入大殿的姬妧,先前眉间的忧虑已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堆笑,谄媚之态毕露,那变脸之,犹如戏剧之中的变脸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