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来这比一般拉链略长,尖头圆尾的铜样东西给所有人看,
“这就是钥匙,宋傢仅剩的房契、财産全都被它锁著。”
“偷这把钥匙,难道不是为瞭宋傢的财産?”
“蓄谋到处级领导傢裡盗窃财物,而且已经拿到瞭锁财物的钥匙,人赃并获,还够不上盗窃标准?”
王胜利
宋宇承,你放什么屁呢?
王胜利被送去瞭劳改。
从四处搜傢高高在上到成为劳改犯,不过就几天的时间。
听说是去瞭最苦的劳改所,判瞭好几年呢。
他这一走,什么都仿佛没有变化,可面对著宋宇承战战兢兢的人越来越多瞭。
背地裡人都传,王胜利为啥去劳改瞭?
那是因为去抄瞭宋处长的傢,宋处长记仇著呢。
什么?王胜利不是因为偷东西的进去的吗?
那就是你想简单瞭不是?王胜利能缺啥啊,还至于去别人傢偷东西?那是惹瞭不该惹的人!
于是,宋处长等于不能惹的人,这件事迅速地在所有人心中扎根发酵,连带著供销处的人办事都容易瞭不少,谁敢惹宋处长的人啊!
而供销处的人也有苦难言,他们守著这个传言心狠手辣,实则的确不苟言笑、貌似心情还不太好的领导,他们真是想跑都跑不瞭,隻能每天战战兢兢地瑟瑟发抖。
宋宇承的日子也没什么变化,每天骑著崭新的二八大杠上下班,工作做的越来越好,领导对他越来越满意,身边的人对他越来越恭敬,连一直让他烦躁的傢裡,因为有瞭奶奶的出山坐镇,也变得格外省心。
他离人们口裡的宋处长越来越近,离那个”不得善终”的宋宇承越来越远,如果不是那些仅有自己能看到的字,那些正好能卡住时间点的提醒,他会以为生命的轨道没有偏航,他本就该过这样的生活,没有波折。
可每每想到那些踏错一步就满盘皆输的时刻,他就浑身冷汗;
每每回忆起那些每天都有人陪他在笔记本上聊天的日子,就觉得心裡闷得要死;
每想到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他与她喜悦共享,困局共闯,甚至他连心裡那些可言不可言的东西都愿意与她分享的时候,她却再没有出现过,他就恨不得这一切不如是个梦。
偏偏他比谁都知道这是真实存在过的,却再也摸不到,感受不到
一次次翻开那些纸页,纸面起毛,本子变厚。
一夜夜的睁眼到天明,毫无睡意。
宋宇承顿悟瞭,她说他是书裡的人,他本该被作践,本该死。
因为她,他成瞭宋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