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听她的啊,就因为她一句话就得让我们在外面多绕好几个小时?”
“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就都是她的责任,冻坏瞭她能负责吗?”
好几个人说话已经不藏著掖著瞭,完全不怕在同一个牛车上的金粒粒听到。
金粒粒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听见瞭也无所谓,反正她现在缩在赶车大叔身后,大大的眼珠子警惕地四处乱转。
好像已经敏锐探知到危险的毛绒小动物一样,时刻准备著一发生危险就缩起来!
被赶著的牛呼呲带喘地往前跑著,一直到离开这片石崖,走上瞭平坦宽敞的大路,赶车人挥著的鞭子才停瞭下来,由著牛放慢脚步,喘著粗气往前晃晃悠悠。
赶车人不是没听到后面的一衆埋怨之声,但他这个人就这样,一旦决定瞭的事就没再后悔瞭,从年轻时就是这个体性,要不村裡人能管他叫廖蹶子嘛。
就算是没地震这回事,这一路上他心裡踏实瞭,多走两个小时也值!
已值隆冬,土路两旁的玉米地早就被收割干净,肥厚的黑土地被厚厚的雪覆盖,隻留下零星散落的几堆苞米杆子。
平整宽阔的土地绵延,一望无际,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地瞭。
牛车吱呦吱呦,随著老牛悠闲的步子晃晃悠悠。
突然,牛站住瞭脚步,不用赶车人勒紧缰绳,一切仅凭本能。
赶车人一愣,举起的鞭子还没落下,隻感觉一阵晃荡,整个大地都好像摇晃起来!
地震!
原来这就是地震啊!
突如其来,毫无准备!
一切都在晃动,群山、大地、万事万物带著毁天灭地的气势。
群鸟高飞,群兽嘶吼,林子裡的动物被惊得四下逃窜。
老牛疯瞭一样,撒开蹄子乱跑。
牛车上的人没有准备,纷纷被甩下车,狠狠地摔到地上。
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隻有两个人一直坐在牛车上,即便是牛奔跑也没被甩下去。
一个是赶车人,另一个就是金粒粒。
金粒粒是早有准备,一直死死地把住牛车扶手,天地一开始晃,她就整个人死死地趴在车上,任凭老牛怎么狂飙,也没能把她甩下去。
她是为瞭自己的小命,被这牛甩地上摔一下,还不得把她骨头摔散架瞭?
赶车人是为瞭村裡的集体公共财産,这头老牛可不能有事!出瞭事村裡的春种秋收可咋办?
赶车人死死地攥著缰绳不撒手,金粒粒死死地扒著牛车不放松,于是这两人随著老牛撒丫子开始跑。
多亏瞭这地震应该是馀震,威力不大,晃瞭一会就不晃。
再加上这块都是大平地,也没有什么山崩树倒的,老牛也没受什么惊,被赶车人拉瞭几下缰绳,喊著号子安抚瞭几下就慢慢停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