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许元熵抬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们几乎同一时刻认出对方。
“……你没死。”
许元熵抿著嘴,没想到还会遇见老大。
“不对,你是个女的。”张坚从马上下来,上下打量许元熵不下五次。
这是当初那个烦人的小白脸?一身青衣,两隻木簪将长发全部挽起……“你还是嫁瞭人的?”
张坚严重怀疑自己是没睡觉糊涂瞭,大白天见鬼瞭。
“说来话长。”许元熵能再见老大当然是开心的,他如今也是官老爷瞭,看上去混得不错。见他过得好竟然莫名的高兴。
“你怎么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吃饭没?你傢相公就让你一个人出来?”张坚想元宝一个女子认识世子殿下还谋瞭个小文官,那身份肯定不低,嫁得人怎么也不会差,总不能让她一人在外边瞎晃。
许元熵一一回他,但是提及相公,她在想和谢贞算吗。一想到谢贞就想起刚刚那些人说的话,哀戚的心又疼起来。
张坚见许元熵不提丈夫,面色憔悴便以为夫傢待她刻薄,不由气愤,“你让人苛待瞭?不如上我府上去,我现在混得可不差,府上有小厮,怎么著也不让你苦瞭。”
“你误会瞭。”许元熵还不知她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张坚可不信她说的话。
“你不去我府上就算瞭,这个你拿好。”张坚将沉甸甸的银袋塞到许元熵手裡,今日正巧放月钱,有东西能给。
他接著又说,“你若有事大可来西城桥边找我……我还有许多事想与你说。”
许元熵点点头,看著手裡的钱袋子心中暖和,看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世子府
华春不见许元熵,急得到处找人,莫不是知晓世子爷出事想不开要去死。这这这,这可不行!
天光大亮,华春见出去找人的傢丁小厮都没回来,她坐不住要亲自去找。
才到门口就遇上许元熵,“我的姑奶奶,你去哪瞭?怎么一个人?”
“抱歉。我隻是想出去走走。”许元熵心生愧疚,低声道。
“日后要出去可得叫上我,或是叫些奴仆跟著,这世道隻是看著太平,实际那些偷奸搀滑不安好心的人可多著呢。”
许元熵走在前边,穿过一条条长廊,“殿下还好吗。”她忽然问。
华春脚下一滞,没接上话。许元熵转身看她,面色平静如水,接著说瞭句,“我隻是想知道他怎么样瞭。”
“元熵,你别听那些人瞎说,隻是谣言罢瞭。世子殿下……战陨瞭。”华春慢吞吞说著,以为元熵听后会受不瞭,却见她风轻云淡,垂目不语。
许久从口中吐出三个字,“知道瞭。”
“元熵,你要是难受别可别藏著。”越是平静越是吓人,华春摸不透许元熵在想什么,为此苦恼。
“我没事。”许元熵平淡地开口,抬脚回瞭屋裡,坐下来打开书仿佛与这个世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