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天色有些昏沉,天空下起了小雨,看模样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们离学校春和岭后门更近,就打车到了公交站。
到了地方?,季时庭和温灼若一起下了车。
温灼若有些诧异,“你不回学校了吗?”
行人?脚步匆忙,鞋下溅落水花,被雨水打湿的?白色塑料袋被风吹起,破破烂烂地挂在锈迹斑斑的?铁栏上。
店铺外站着三两个躲雨的?人?,白墙湿了角。
季时庭没有回答。
在温灼若想?跑去躲雨的?时候,他拉住了她的?手臂。
“灼若,我要出国了。”
温灼若转过身?,微微睁大眼?。
可很快,她恢复正常。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她随导师出差,同样也去过国外,于是弯着唇说:“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此?刻,温灼若才从季时庭与车上截然不同的?严肃表情上,后知后觉的?,露出了一点意外的?神情。
他慢慢放开她。
其实不该意外的?。
在电影院时,就该有所察觉才对。
她握紧花束,平静点头,“嗯。挺好的?。”
乌云翻滚之中似乎酝酿着更为汹涌的?沉默。
雨势变大。
季时庭的?话混着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变得混碎:“我骗了你。当初我来到北市,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滨海大,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能选择的?最好的?大学。”
“这?次,我原想?为你留下,可也做不到,是我失约。”
他低头,“我们分手吧。”
天空里闷雷作响。
春寒料峭,温灼若站在原地,温湿的?衣服贴着皮肤,有些意料之外的?冷,手上的?花瓣也被打的?垂着头,“就因为这?事吗?季时庭,如果我说,我可以?原谅……”
“我不可以?。”
她怔住,毫无道理地鼻尖发酸。
为什么总是这?样。
从前,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任凭她怎么努力靠近,他心里也始终没有她,而说愿意陪她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的?人?,现在也要离开她。
眼?眶越来越涩。
季时庭看到温灼若的?眼?泪,有一瞬间的?动容,可最后,还?是将头别过去:“对不起。”
“你想?好了吗?”
沉默良久。
没有等到季时庭的?回答,温灼若抬手擦了擦眼?泪,把花抱的?更紧了些,说:“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