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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星南送走,晏长陵和白明霁又拐回了大街上。
酒席散后,时辰本就?不早了,这番一耽搁,天色已到了黄昏。
太阳一落西?,街头的热闹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白日里被学业和公?务困了一日的公?子老爷们,开始了夜里的寻欢作乐。
一辆一辆的马车朝着茶楼、酒楼徐徐驶去,经过一家酒楼钱前,车子还是终于还是堵上了。
这等情况只?需要各家的马夫下来相互周旋,晏长陵没理会,正闭眼养神?,却?突然听到一声,“晏兄?”
晏长陵睁眼,斜着身子撩起了帘子。
窗外?是一位面熟的公?子,但他一时叫不出名字。
对方见真是他,热情地?邀请道:“这不巧了吗,楼上位置我已预备好了,晏兄移个步,咱们今日痛痛快快喝一场。”
晏长陵摇头,“我很少饮酒。”
“啊?”对方没反应过来,又道:“不喝酒也行,咱们听听曲儿,你?这一趟回来,怕是连京城内有名的姑娘都不认识了。”
晏长陵面不改色,“原本也不认识。”
不认识什么?
对方没能理解他这话。
晏长陵浅笑不语。
那位公?子终于察觉出了哪里不对,悄声问道:“马车上是谁啊?”
晏长陵笑得更灿烂了,也没隐瞒,“我夫人?。”
那位公?子一愣。
这回连着他前面的几句话都听明白了,忙道:“是元某唐突了,那就?不打扰晏兄了,改日小弟再随家父登门拜访。”
晏长陵想起来了。
先前兵部元侍郎的儿子。
白之鹤一死,元侍郎升为了尚书,瞧这阵势,今日应该也在这儿办升迁宴了。
放下车帘,再转过头,便被小娘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想必误会了,晏长陵下意识去解释:“一个熟人?。”
白明霁想的却?并非此事?,还沉浸在适才他那一句“我夫人?”中,头一回听时不觉,再听,竟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继“我女儿”、“大娘子”、“我阿姐”之外?,她又多了一个身份。
“我夫人?。”
晏长陵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目光躲开,袖子拂起来,弹了弹膝下并不存在的灰,“我很少去,真的,我对这些不太感兴……”
“你?有喜欢的人?吗?”白明霁突然问道。
本打算等到晚上再问,但此时坐在马车内堵着,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事?,她自来都是速战速决。
对面的人?听得毫无防备,愣了愣,抬头迎上小娘子的目光,面色尽量做到平静,脑子里却?已在翻腾倒海,瞬息之间将?这个问题的所?有答案和可能,都过了一遍,甚至把上辈子都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在外?的名声还可以,在小娘子又一次问道:“你?有喜欢的姑娘吗?”后,坚决摇头,“没有。”
之后便观察着小娘子的神?色。
见其面色认真,彷佛下定?某种决心,笃定?了一件大事?,点了点头,慎重地?说了一个字,“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