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傅云归说他爸爸是明海一附院神经外科的主任,明海一附院神经外科不仅在国内首屈一指,在国际上也遥遥领先,能在这样顶尖的科室里挑大梁,过目不忘似乎倒也不算太稀奇的事了
“所以你一听说这个消息就赶过来了?可你为什麽会觉得孩子一定是你的?我们……每次都有好好做措施吧……”陈见月嘟囔着,声音越说越小。
傅云归并不避讳,反而很认真地说:“即便是当前公认最安全的措施,成功率也只有98左右,哪怕只有001的可能性,我也不能让你独自面对。”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与刚才求婚时的肯定如出一辙,真诚不作僞,陈见月的脸渐渐热起来,她赶紧低头咬住吸管喝了口冰奶昔,眼神闪躲道:“现在你知道真相了,是不是后悔头脑一热跑来求婚了?”
“是有点后悔……”
听他这麽说,陈见月立刻擡头鼓起腮帮子瞪他,傅云归抑制着上扬的嘴角,将桌上的戒指盒重新打开,带些遗憾地说:“早知道就在路上买个钻戒了,哪有人求婚用对戒求的,草率了。”
纯黑的丝绒戒指盒里,两枚玫瑰金色的对戒齐齐摆在里面,男款是最简单的素圈,女款中间则多一颗红色的小宝石,看起来都丑丑的。
“品味真差。”陈见月小声吐槽。
被他当面吐槽,傅云归也不恼,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他把男款戒指戴到自己手上,女款拿出来伸到陈见月面前。
“那我下次争取做好看点?”
陈见月惊诧:“这戒指是你自己做的?”
“本来想听夸奖的,现在有点不想承认了。”他说着,示意陈见月把手放到自己掌心。
陈见月却一下子把手缩到背后,“我又没有答应你的求婚!”
傅云归:“这是对戒,不算求婚。”
陈见月:“那算什麽?”
傅云归:“算……求爱?”
陈见月紧抿着嘴唇,努力不让嘴角上扬,然而那微微颤动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她赶紧清清嗓子重新板起脸,“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呢!”
傅云归只好可怜巴巴地望向她,往日深邃明亮的桃花眼耷拉下去,鸦羽般的睫毛轻扫,像是挠在人的心上。
陈见月怕自己又色令智昏,偏开视线道:“我问你,访企拓展会那次,第二天你为什麽不说一声就走了?”
那天早上傅云归买完早餐回来才得知陈见月已经退房了,他以为陈见月只是拿他消遣,根本不知道中间有这样的误会。
“这麽说你不是花花公子了?那你床头柜里……那些,还有浴室里的洗面奶、护肤品怎麽解释?你不要跟我说是你一个人用的!”
床头柜里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用的,中秋节那天陈见月突然约他,他担心之后还会有这样的突然,便多备了一些,事实证明,后来果然派上了用场。
至于浴室里那些洗面奶和护肤品,傅云归解释:“那是我舅舅从法国背回来的,他比我精致,我担心我的东西你用不惯所以……”
把话说开,陈见月这才发现他们之间有那麽多乌龙。
“那国庆假期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那次呢?我可是亲眼看见你给一个美女拉车门,还有说有笑的,这总不是我看错了吧?”
见陈见月如此信誓旦旦,傅云归回想了下,国庆假期、商场、地下停车场,难道是他带许亭玉去修手表那次?
“那是许亭玉,我爸同事的女儿,她那天刚好在京南开会,手表坏了t,问我京南有没有维修店,我恰好在附近就顺便带她去了。”
傅云归如实说完后反应过来,“你后来突然不理我是因为这个?”
陈见月撇撇嘴,心想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不知内情的,任谁看了那场景都会觉得你俩郎才女貌好吧?
不过许亭玉这个名字怎麽这麽熟悉?
陈见月仔细回忆着,想到什麽似的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傅云归看,“是这个许亭玉吗?”
“你们认识?”傅云归惊讶。
“她说她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陈见月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傅云归却沉默了。
“真的是你?”她愕然地睁大眼睛。
傅云归没有否认,解释:“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陈见月并不怀疑他在撒谎,因为许亭玉自己也说她喜欢的人并不喜欢她,陈见月那时还在想对方真是瞎了眼,没想到这记回旋镖最终落到她身上。
虽然与许亭玉只是萍水相逢,但得知自己就是那个害她多年暗恋无疾而终的罪魁祸首,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虽然我知道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但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陈见月微垂下眼,轻叹一口气。
傅云归站起来走到她身侧,半跪下来,把她的一只手握到掌心,“其实我们应该为她高兴,至少她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她也会找到那个属于她的对的人。”
话音落下,他将戒指缓缓戴上陈见月的手指,于上面落下轻轻一吻。
“而我,已经找到你了。”
陈见月没怎麽开过高速,傅云归便提议由他开陈见月的车把安窈和她一起送回京南,陈见月问那你的车呢?他说会有司机来取。
第二天,傅云归早早等在安窈的公寓楼下,上上下下好几趟帮她们搬运行李。
“要不说人还是得谈恋爱呢,不然还得花钱找人搬。”安窈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后排,地主似的看着傅云归忙前忙后。
陈见月有点想笑,又觉得傅云归有点惨,複合第一天就被抓来干苦力,属实是有点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