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回去,就先活下去。”
少年微微抬眸,那副空洞的眼睛裡没有任何变化,他就像一个破碎的玩偶一样任他摆弄。
千致远轻柔地处理著他的伤口,细细观察著其他地方。
身上的疤痕好像成为瞭少年长久的同伴陪伴著他度过瞭孤独的岁月。
“梓宸,活下去才能有再次见到自由的机会。”
凌梓宸将手收瞭回来。
他再次看向那束伫立在花瓶裡的粉色虞美人,不知过瞭多久,他看向他。
空洞的眼睛中终于有瞭几丝情绪。
“我想……离开。”
“等待会很煎熬,会很痛苦,会让你生不如死。”
凌梓宸点瞭点头,他需要希望,一个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
窗外的雨下地有些大,风不停嘶吼,玻璃窗外的水珠不停流下。
巴黎的雨夜比起朦胧更多有些浪漫,街边酒馆裡的氛围却有些悲伤。
急切的身影推开酒馆的门,女孩一边说著法语一边将伞收起,她明媚地笑著并走到约定好的桌边坐下,她喝瞭一口酒看向那个没有表情的男人。
“每次都让我打掩护!本小姐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苏歆可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些什麽。
“他等会来。”
凌梓宸看瞭看街口那辆黑色的车刚想说些什麽她便开口说道:“他们待五分钟就会回去,我可是说瞭本小姐不喜欢闲人来打扰我和我未婚夫的约会。”
他听到“未婚夫”的那个瞬间握紧瞭手中的酒杯,他看向她,语气逐渐变冷。
“还要多久?”
“我又不是你下属,注意语气!说到底我们隻是暂时同盟,为瞭各自的利益暂时捆绑在一起。”
她看他没有什麽表情有些生气但随即嗤笑瞭一声,“我可不像你,我可以见到千致远,而你……”
凌梓宸听著那意味深长的语气微微皱眉,他看向窗外,黑色的车辆已经消失,他放下酒杯,就在那瞬间千致远推门而入,他习惯性地在他对面坐下。
苏歆可不停调侃,“致远哥,凌梓宸又犯病瞭,你记得给他看看。”
千致远并没有理会,他环视瞭一圈后将大衣裡藏著的照片推向他。
那双桃花眼的冰霜慢慢融化,颤抖的指尖渐渐抚上那张脸。
“什麽东西,他怎麽感觉活过来瞭?”苏歆可疑惑地看著那张照片,而照片裡的那个少年穿著服务员的制服端著盘子正在打工。
“他……过得好吗?”凌梓宸颤抖的嘴唇微微轻啓。
“上完课后会去打工,没有休息过一天,他现在还养著他弟弟,经常会工作到半夜。傢裡情况非常不好。”千致远摇瞭摇头。
凌梓宸的眼圈渐渐被染红,手指眷恋地摸瞭摸后小心地将那张照片藏在瞭贴近心髒的大衣口袋裡。
苏歆可看著那两人的氛围大概猜到瞭,那人就是千致远说过的那个凌梓宸忘不掉的梦中情人。她看向千致远后多喝瞭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