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看下大雨
没联络孤单就像连锁反应
想要快乐都没力气
雷雨世界像场灾难电影
让现在的我可怜到底
对不起谁也没有时光机器
已经结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
现在我拥有的事情是你是给我一半的爱情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
在我感情的封锁区有关于你绝口不提
没限期
一首陈小春的《独家记忆》,属于在场大多数人的学生时代,很老的歌。乔遇的音色与原唱并不相似,也没有刻意模仿的痕迹。他从容地拨着弦,时而低头看着吉他,时而抬眼对住镜头,露出腼腆却不胆怯的笑,重复副歌部分时还随性地改编了几处旋律,感染力十足,让在场许多听众都沉浸地摒住了呼吸。
贺繁明白了乔遇为何刚才会朝他那样笑。
这首歌他曾在乔遇的生日派对上唱过,当时乔遇的几个中国同学每人都唱了一首,硬逼着他也唱,他就点了这首歌。他还记得那时他唱完之后,乔遇问他:小繁哥,你是不是也有过很深爱的人啊?
江代出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间的眼神传递,沉着脸,乔遇的歌还没唱完就说要走。
贺繁只好跟着一起离开。
两人出了舞台场馆,贺繁问他:“怎么这么着急?”
一说完,又想到公司里还有一摊子的事要处理,觉得是该抓紧些时间。只是心里觉得还是应该要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再走的。
贺繁是担心礼数不到,江代出却把这话听到了是抱怨,找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来搪塞:“我午饭没吃,饿了。”
贺繁想起江代出中午匆匆来回那点时间,和他桌子上没来得及动的鱼香茄子饭,说道:“回去把饭热一热吃吧。”
江代出心里赌气,“不会热。”
“用微波炉,我帮你热吧。”贺繁说着就掏车钥匙,准备开车回公司。
“贺繁。”江代出叫住他,脚步也停下了。
贺繁回头,见江代出站着不动,好似有话要说不说,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就不能陪我在外面吃啊,你不是还欠着我一顿吗?”江代出的语气就像个耍脾气的小孩。
怎么答应和那个乔遇吃饭,陪自己吃个饭就不行了?
贺繁表情茫然一瞬,随即想起他指的是去墓园看年美红那次没吃成的午饭,心头像被羽毛轻轻划过。
“你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贺繁想都不想就答应,刚才心里还记挂的那些工作,棘不棘手,多不多,一下显得也没那么重要了。
场馆的位置比较偏离中心,他们这附近没什么像样餐厅,只有几家周边居民和上班族日常果腹的快餐店。江代出却一刻也不想等,往马路对面扫了眼便指向一家招牌褪的看不清底色的炸鸡店:“就那家。”
街口炸鸡店里里外外都透着破旧和油腻感,即便不是饭点,客人就三两个,那贴满了餐单的墙面和笨重的木桌椅依然显得整个布局杂乱拥挤。江代出不是什么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论起讲究来还不如他那公司的二把手eric,可贺繁真不想好不容易请他吃顿饭,就是来这种地方吃快餐。
“要不换一家吧。”贺繁跟在已经进了门的江代出身后,打着商量问。
江代出不予理会,径自走到柜台前要了份四块炸鸡的套餐,回头问他:“你吃什么?”
贺繁只好作罢,要了份薯条,刷卡付钱。
江代出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贺繁已经取好餐。他自己的薯条也在餐盘上,但他没有动,低着头发呆。
见贺繁在等自己,江代出拉开椅子坐下,老旧的木椅碰撞地面发出“咣当”一声,倒不会散架,就是吓人一跳。贺繁抬眼,帮他把餐盘往前推了推,始终不多言语。
江代出洗过手了,拿起一个鸡块就啃,忿然心想只要单独与他在一块儿,贺繁就像个没嘴儿的葫芦,大多数时候都低眉顺眼一声不吭。
他原以为贺繁这些年性情越发冷淡,对谁都这样,直到他看见贺繁对着方才叫乔遇的男孩牵起嘴角微笑。贺繁不是不会笑的,在家肯定也会对着女朋友笑,只是不对自己笑。
这家炸鸡店虽然老旧,但老旧正是因为屹立此地多年。有固定的客户群体,也有不可取代的优势,炸鸡确实个个饱满,色泽金黄,足以让人食指大动。江代出却食不知味,不知在跟自己还是贺繁置气。
他啃着炸鸡,脑子里想的却是:若刚跟贺繁遇上时,他也能表现得像那个乔遇那样,热情,友好,是不是也能得到贺繁同样的笑脸与问候,带着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他也嫌恶自己像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疯子,有事没事对贺繁刁难找茬,冷嘲热讽,还尖酸地拒绝了当朋友的提议。所以哪怕他抢先一步跟贺繁吃了饭,也不会得到作为朋友的待遇。
江代出把那几块炸鸡啃得像与它们祖上有仇,贺繁见他饿得不轻,担心不够他吃,问道:“你还要几块?我去点。”
“不用了。”
江代出觉得他心里的空虚多少炸鸡也填不满,得贺繁自己来。
贺繁本来都起了身,见他拒绝得干脆又坐下了。
江代出吃的味如嚼蜡,瞥眼看到了贺繁的餐盘里没动几根的薯条。
他鼓起勇气,故作不见外地顺手拿了一根吃,假装他们还是可以分享一份食物那样的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