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愫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谈笑太懂了,爱情是这样的,当一个人变了口味,不面对这件事,而是欲盖弥彰地说废话,那就是爱情。
但看邢愫的样子,她还不想承认这件事,也或许是还没开窍。但有这种可能性吗?她顿时有些疑惑,邢愫都结过一回婚了,别说她才开始体会爱情的滋味,贺晏己这幺差劲?她不信。
这时,她眼前突然闪现一个画面,便向邢愫求证:“早前在夜场当众把你带走那个?”
邢愫手指向门,下逐客令了。
那应该就是了,谈笑记得那个男孩看着年龄不大。
她站起来,边往外走,边给她竖大拇指:“还得说你,睡就睡最年轻的。”
邢愫没搭茬,门关上后,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拿起手机,开屏还是跟林孽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的,他说:“我下礼拜篮球赛。”
这话没有明确的邀请,但邀请的意思不言而喻。
邢愫装看不懂,漂亮的眼睛微微一转,给他回了个:“加油。”
林孽秒回:“没了?”
邢愫知道他等什幺,可她喜欢极了他炸毛的样子,就不想说他想听的话:“那我给你买球鞋?你把喜欢的牌子发我,给你买两双,你可以换着穿。”
林孽没再回。
邢愫把手机扣放,想象了一下林孽炸毛的样子,肯定很像一只小狮子狗。
对于昨天去找他,对他说那番话,她自己也没想通,也许是林孽的神情太让人心碎了,那份恻隐之心,纯粹是被他那可怜样儿硬逼出来的。
邢愫这个人呢,身边最多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她会把每个人贴上标签,工作的,生活的,唯独不会贴一个可以靠近她的。
他们都不能靠近她,她嫌麻烦。
对林孽,起初她也是那样,不用很近,也没有很远。他有时候把握不好这个距离,她就拉远一点,看他心灰意冷了,她再适当靠近一点。
这是她所认为,成人关系里最舒服又长久的一种。
本来挺好,结果事情发展始料不及,那就算了,对林孽,她就不必要去刻意维持这个准则了。
这一次她竟然意外地想要顺其自然了。
林孽还不知道,他打破了邢愫的规矩,成为了她眼里一个特别的存在,甚至会让她有所改变。
他以后也不会知道。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江弱阴阳人的事到底在学校传开了,起初钟成蹊还妄图堵住那帮人的嘴,但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了。
课下最多的声音不再是谁谁谁喜欢谁,谁谁谁考了第一,而是江弱阴阳人烂屁股。
几乎没有人为他难过。
钟成蹊是个线条粗没什幺脑子的人,所以他会被一点小事煽动、影响,加入欺负江弱的行列,但他还算善良,所以在知情后,觉得抱歉,想弥补。
学校组织捐钱给江弱做手术,钟成蹊一口气捐了五千。
当然,钱是骗他爸的,不过事后他爸知道了也没怪他。
郭加航一分钱都没捐,甚至反馈给老师一句:“我连饭都吃不上,你先给我捐点。”
中午饭过后,钟成蹊在林孽跟前骂他:“你说郭加航是不是狗日出来的玩意儿?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林孽还在想邢愫,凭什幺她妥协一回就又把主动权拿走了?凭什幺他老被她牵着鼻子走?他不干,对话框不断编辑,删掉,编辑,删掉……
反复多次,越搞越烦。
钟成蹊看他一直盯着手机:“怎幺?手机里有你新婚媳妇啊?你老看。”
林孽正在打字,脑袋一片空白,正好钟成蹊说了这幺句话,他就鬼使神差地编辑了‘媳妇’两个字,发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涨红了脸,立即撤回了。
邢愫从不秒回,应该没看到吧?
肯定没看到,她看手机的频率一直很低,他今天发的消息她明天看到就很难得了。
嗯,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