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我很难办的,一个接一个地送死。死光了,我还得再找伺候我的人,类似你们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找起来也挺难的。”
“麻烦你们安分点,这样我死之前,会给你们留一个全尸的。”
说完话,宋让咳嗽了一番,吐出一口血来。
她擦擦嘴,指使男人给她倒碗热水。
她喝了水,好像舒服了一点,仰头问项容:“热闹好看吗?”
项容背着刀和弓箭爬下树,点点头,“挺好看的。”
宋让怔了怔,忽然笑出声来:“你下来做什么?不会也要趁人之危吧。”
项容在她身边坐下,认真道:“我跟一个好大夫学过一点点医术,你要让我瞧瞧吗?”
宋让笑起来,“学过一点点医术,就敢出来给人看病了……拿我练手啊?”
项容也不辩驳,只道:“你可以先让我看看,如果我能让你的病有起色,你再给我诊金,你不亏的。”
宋让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径直将右手伸给项容。
“行,那我就做回好人,给你练练手,助你成为一代神医。”
项容没有急着搭脉,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说清楚,我要的诊金不是银钱,而是你的……”
她指了指宋让的袖口。
虽然天色很黑,火光不足以照亮一切,但项容还是看见宋让的袖口射出了什么,那个男人才死的。
傍晚时,那三个逃跑的男人莫名其妙就倒下了,更佐证了宋让身上有暗器之类的东西。
宋让顺着项容的手指,看了看自己的衣袖。
很不在意地说:“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你想要,我还能给你更多。”
她再次伸了伸右手,“来吧,开始你的神医成长之路。”
项容现宋让很会调侃人,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总带点揶揄。
项容微微垂眸,认真地搭脉诊治。
瞿麦给的脉象表述,她也背得很熟了。
但她一直没有实践应用的对象,实际诊治时,远远达不到熟能生巧的程度。
以至于搭上宋让的脉搏后,需要挨个回忆脉象,找到相对应的那个。
项容不断地调整手指的力度,现宋让的脉搏基本属于“举之则无,按之乃得”。
偶尔又似有若无,欲绝非绝。
把脉许久,项容都未能确定宋让生了什么病。
唯一肯定的是,宋让阳衰命将绝。
而她这个半桶水,决计没那个本事治好。
顶多用补药给她拖一拖,万一用药不当,搞不好还会拖出什么并症来。
项容挪开手,坦诚道:“抱歉,是我狂妄了,我治不好。诊金的事,当我没说。”
她起身就走。
宋让大笑起来:“这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大夫,话语和神情都不带遮掩一下的,就差直说‘你死定了,准备后事吧’。”
项容脚步一顿,扭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是我医术不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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