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毛黛宁拽到五楼走廊上的刘浩昌等人面前时,别枝扶着膝盖,几乎连一丝力气也挤不出来了。
刘浩昌正对着脸色青白的方德远暴跳如雷:“……你不清楚?你怎么会不清楚?!你才?是?她的辅导员、她为什么要见的是?别枝而不是?你?!”
方德远颤抖着手扶了下眼镜:“兴许……别枝和她有什么私、私人恩怨?”
“方德远!”毛黛宁出电梯时正听见这句,不高的身体里迸出的一声咆哮,差点?把方德远吓趴下。
她拉着别枝冲过去:“你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干脏事!你踏马污蔑谁呢?!你——”
“……好了。”
别枝气短地?反复呼吸,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最后深吸了口气,“之后再说、乌楚在哪?”
有人指天台的门?。
刘浩昌脸色难看:“别枝,你上去以?后,一定要安抚住她的情绪,那个女生她现在很激动,除了你谁也不见,我们一露面她就要往外跳,你——”
“我知道。”
别枝再次深呼吸,试图压下那种眩晕感:“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到她了吗?”
“不清楚!没?人知道啊!”
“报警了吗?”
“早就报了,但这会正是?下班高峰,消防车才?刚到校外——”
“好,我进去,我来。”别枝按下众人,她深吸了口气,整理跑得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必须平稳。
只有一个平静、成熟的成年人,才?是?乌楚此时此刻能够信任和依赖的对象,她不能让自己看起来比她都虚弱、崩溃。
几十秒后。
别枝推开了天台的门?,一步踏进了金纱漫天的黄昏。
实验楼的天台是?最后一道施工程序,防护栏还?没?有安装好,底座低矮,只比地?面高出十公分左右。
而乌楚,她就坐在还?没?有来得及安完防护栏的一截底座旁,双腿空悬在外。
没?来得及清扫的工业粉尘和杂物堆积在旁。
别枝想起了她前夜高烧的梦。
这一幕真是?该死的熟悉,但当初她只是?在二?楼,窗户,摔下去最严重是?骨折,而现在……
她望了一眼腿边没?加防护栏的楼外。
……五层。
看一眼都叫此刻的她头晕目眩。
摔下去够内脏四分五裂了。
“——谁?!”
天台边的女孩受惊似的,猝然回身,苍白的脸上是?被惊恐放大?的眼。
“乌楚,是?我,”别枝一秒定神,“你让人找我来,所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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