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兰嬷嬷耳目灵敏,实在?是圆不圆房,根本瞒不过身边亲近之人?,月露等人?每日收拾床榻,干干净净的,能看不出来?嘛。
月露有些担忧两人?,可也不好意思说,才?告诉兰嬷嬷,想着让她提点,兰嬷嬷也一直没寻着合适的机会说。
闻姝低着头,攥着帕子,“我并非不愿意,起初就?是有些怕,后来?四哥一直没提,我也不好意思提,四哥是尊重我。”
“这样看,王爷倒真是爱惜你。”美色当前,能克制住男人?本性,已?是了不得?。
“嬷嬷,您的意思是要我和四哥圆房,才?能解了他的心病吗?”要真是如此,闻姝也不是不行。
兰嬷嬷说:“也不至于,我说的亲近未必是肌肤之亲,睡前和他说说话?,聊聊高兴事,转移他的注意力,别让他总畏惧做噩梦,越是畏惧某事,越是容易出现。”
闻姝认真听着,“好,我明?白了。”
随后兰嬷嬷写了个方子,两人?琢磨了会,闻姝派人?去药铺买药材,买回来?称出合适的份量,着手制香。
好在?这香不难,在?香室和兰嬷嬷一块,折腾了一个下午就?大功告成,夜里头就?能让沈翊试试。
“你闻闻这香,你觉得?舒心吗?”夜色已?深,两人?沐浴后坐在?床榻上,夏日天热,闻姝穿了件薄纱寝衣,能瞧见内里穿的粉色绣兰花的心衣,和心衣之下隆起的那道弧度。
沈翊微微撇开眼,心不在?焉地答,“舒心。”
又在?心里头唾弃了自己一遭,可一想到?闻姝如今已?是他的妻,可以正大光明?的瞧了,他又挪回视线,眼神炙热的望着她。
闻姝跪坐在?他身侧,丝毫没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嗓音娇软地说:“四哥,你一会别熬着了,顺其自然入睡,也别想着梦魇的事,我陪着你呢,若真醒了我也不怕你。”
沈翊喉结微滚,察觉到?某处又有抬头的趋势,不得?不扭开头,一会该在?她跟前出丑了。
他换了个姿势,屈膝坐着,胳膊搭在?膝上,扯过薄被?盖住,“好。”
闻姝记着兰嬷嬷的话?,和他说起了家常,想让他放松,例如踏雪又犯事了,今日打碎了一个花瓶,晚饭就?扣了它一条鱼,还有城外的粥棚一切顺利,众人?都感谢燕王府的善心,粮食也囤了不少……
沈翊的视线落在?她腕间悬挂着的玉镯上,听着她絮絮叨叨,心里升腾起一股满足感,寻常夫妻,就?是这样的吧,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哪怕都是些琐碎小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过日子可不就?是一件一件小事积攒起来?的嘛。
只有琐碎小事,也是一种平淡的幸福,是沈翊求了十年才?求来?的。
沈翊的心不知不觉被?闻姝抚平了,再嗅着那香,只觉得?无比舒适,肩膀上的重担陡然卸下,格外轻松。
“四哥,”闻姝说了半晌,不见沈翊说话?,忽然凑到?他面前,骨碌碌的眼睛盯着他瞧,“你在?听吗?”
她一凑近,纤秾合度的身姿便尽数入了沈翊的眼,白皙的肩,细腻的雪肌,幽淡的兰花香,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他咬了咬后槽牙,嗓音微哑,“在?听。”
屋里头明?明?就?摆着冰鉴,他额头还是覆了一层热汗,胀得?要炸开了。
“四哥,你很热吗?”闻姝说着就?掀开他腿上盖着的被?子,“热就?别盖……”
被?子一掀,话?还没说完,闻姝的视线落到?他腿间,登时?睁大了眼,夏日衣衫薄,实在?是太过打眼,闻姝就?是不想看见也不行啊。
“呀!”她羞得?连忙转头,“四、四哥,我不是故意的。”
沈翊先?前还担忧被?她发觉,如今真被?他发觉,他反倒放松下来?,往后靠在?枕上,“是它不听话?,不怪我。”
真的不怪他。
闻姝将唇角咬得?泛白,一张小脸皱巴巴,她虽未经情事,可出阁前也由教养嬷嬷教过,哪里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也没做什么呀,怎得?四哥这样大的反应?吓了她一跳。
闻姝捂着热腾腾的脸,不好意思再回头了。
沈翊轻笑了声,见她一直不回头,只得?坐起来?,靠近她,“吓着了?”
闻姝似一株娇养的兰花,没接触过几个外男,更对男欢女爱一知半解,羞得?要钻进被?子里去了。
但她想到?兰嬷嬷的话?,手指捏了捏耳垂,摇摇头,“没有,四哥,你若是想,我可以的,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