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一巴掌呼上:“可以啊谢广鸿,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你还欺负出理来了?是不是要我好好记录今日的情况,告到勇毅侯面前,让他见识见识儿子干了什么东西?”
勇毅侯年迈昏聩,却也是个知礼守法的,同朝为官的故人刚被斩首,儿子就巴巴来睡别人女儿,放在任何一个有脸面的人身上,都是有辱门楣的丑事。
谢广鸿身上正痛,却也不敢和萧绍顶撞,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别,可别!”
他萧绍玩得好,平常萧绍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谢广鸿也不怕他,可如今对方冷着脸,眉宇沉沉压下来,谢广鸿不知为何两股战战,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讪讪拱手:“我的错,是我的错……别和我父亲说,我这就走了。”
然后他一瘸一拐,扶着楼梯急匆匆的往下,步履蹒跚却不敢停歇,逃难似的,活像萧绍是什么食人的猛兽。
萧绍骤然发难,掌事也吓的不轻,他目送谢广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抖着手看向萧绍:“殿,殿下?”
萧绍回头:“戚家人还有多少在你这里?”
“除了戚娘子,还有两个年纪尚小的姑娘。”
萧绍点头。
年纪尚小的姑娘,应该是戚晏的堂妹们。
不过前世戚督主孑然一身,没听说过有堂妹,萧绍便问:“那两姑娘几岁,现在在做什么?”
掌事:“小的七岁,大的九岁,年纪太小,没叫她们做什么,只是……”
萧绍:“只是?”
掌事咬牙:“只是谢小侯爷说要她们奉茶,如今在学奉茶的礼仪。”
说是奉茶,王
公贵族来青楼楚馆,亲点了两个丫头片子,当然不可能是奉茶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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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哐当——”
两声同时响起,萧绍徒手拧下了一节木栏杆,屋内的戚娘子打碎了花瓶。
“好啊,好得很。”萧绍从嗓子眼中拧出来:“主意打到七八岁的小丫头身上,我倒是不知道谢广鸿有这般本事。”
萧绍虽算不得什么多风骨卓绝,却也勉强算个君子,他一恨欺凌弱小,一恨辱虐少女,谢广鸿算是将他的雷踩了个遍。
他心道:“前世谢广鸿死的不冤。”
等萧绍上位,若是查出来他干过这事儿,他一样是要死的。
掌事在一旁战战兢兢,好久不敢说话,萧绍掏出银票:“戚家娘子,连带那两个小的,我买下了,回头在胡同里找个清净的院子,将她们安置好,余下的部分,你便自己收着。”
这几个姑娘是圣旨钦点的罪人,萧绍没法将她们带出胡同,但在胡同里护上一护,还是可以的。
掌事接过,那银票面额不小,便欢天喜地的应了,萧绍这才示意他下去,抬手敲了敲房门。
屋中传来女子瑟缩的声音:“进,进来。”
这么会儿功夫,她已经剪去了腰间红绳,敛好衣服,那衣衫给谢广鸿扯的破烂,堪堪挂在身上,她便扯了床毯子包裹,惊魂甫定的模样。
萧绍依旧垂着眼,半点不往她身上看,过了好一会儿,戚娘子似乎判断他绝无恶意,才斟酌开口:“你……是戚晏的……什么人吗?”
如今戚家树倒猢狲散,还能在外周转,找人救她的,也只有戚晏了。
萧绍心道我是戚晏他主子,可话到嘴边,却道:“哦,是朋友。”
他粗略谈了两句戚晏的近况,又说了掌事的安排,便起身告退,女子却急匆匆起身:“诶——”
她叫住萧绍:“有个不情之请……我实在担心戚晏,若你能见着他,能否给我带封家书?”
萧绍自然应允。
戚娘子便摊开宣纸,悬腕提笔,萧绍看了眼,戚家不愧是世代书香的诗礼之家,戚晏写字好看,他姐姐的字竟也不错,悬针垂露、连断转折皆笔酣墨饱,不多时,一封家书便写好了。
萧绍抬手接过。
他点头致意,离开了教坊。
66吓得不轻,萧绍打谢广鸿和玩儿似的,脸色又冷的吓人,它木呆呆的等萧绍打完,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