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富点点头,到底是弟妹,还是要给?些面子的,脸色稍缓,问道:“老二回来了吗?”
高?凤英摇摇头,说:“早上出去就再没回来。”
林家富:“你是他婆娘,不能一味地惯着,还是要管管他。”
高?凤英心里头苦笑,在他们这里,哪儿婆娘管汉子的道理?以?前还好,林家贵对?她还不错,都是有?商有?量的,可是林家发达以?后,他就变了。自己忍着,让着,打?落牙齿和血吞,林家贵尚且嫌弃得不行,时时威胁要离婚,要真敢管他,他恐怕真会?不要自己的。
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她点点头,说:“好的,他大伯,我会?注意?的。”
“去忙吧。”
林家富说着,高?凤英如蒙大赦,赶紧去厨房继续忙活了。
林家富摇摇头,这个女人啊人,咋就这么窝囊,被男人拿捏得死死的,瞧着高?凤英的样子,就是对?林家贵挨打?的事情一无所知。
林家富上楼,敲响了林仙鹤的门。
林仙鹤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肚子饿了,正坐在写?字台边,外放听着林一鸣的随身听,一边看?歌词本,一边专心吃零食,听见敲门声随口喊了声“进”。
见进来的是林家富,有?些诧异地关?了随声听,随即了然地问:“因为林家贵和郝建国?的事儿找我?”
林家富一脸的不高?兴,并没有?否认,林仙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将嘴边粘着的饼干渣子擦了擦,又喝水漱口,才说:“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是林家贵还是郝建国?跟你说的,他们倒还好意?思往外说!”
林家富不满林仙鹤这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但还是回答了她,说:“是你大姑给?我打?的电话,哭得不行了,说是你把郝建国?给?打?住院了。”
“我大姑?”林仙鹤着实惊讶了,问:“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我是因为什么打?的他老公?”
林家富一噎,林家凤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哭得特别凄惨,一口一个侄女儿瞧不起她,欺负她,一定要他给?主持公道,他知道林仙鹤不会?随便动手打?人的,便问是因为什么,林家凤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重复着让他给?做主。
听得林家富着急,随便敷衍了两句,挂断电话,紧接着给?林家贵打?过去。
林家贵支支吾吾的,不过在他的逼问之下还是说了实话,把林家富给?气的,要是林家贵在跟前,肯定也是要打?一顿的,他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居然瞒着亲姐,跟姐夫搞成了piao娼联盟!
他都不知道该说林家贵些什么好了!
自己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糊涂虫!好好的日?子,都给?过得一塌糊涂!
但他也生林仙鹤的气了,怪她不分场合。他在承宁县算是个名人,很多人都认识他,林仙鹤这么一闹,估计很快全承宁县的老百姓都知道他家里这些个烂事了,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不定怎么让人在背后嚼舌根呢!
“不管什么原因,家丑不可外扬,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他们到底是你的长辈,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见林家富不去找犯错误的人,反而教训自己,林仙鹤也生气了,理直气壮地说道:“有?这样的长辈,我的名声就好不了!我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你怎么不说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干不要脸的事呢!要没有?他们先干不要脸的事儿,我能动手吗!”
林家富张张嘴巴,竟然觉得林仙鹤说得特别有?道理,火气瞬间就消散了,语气也缓和了些,找个地方坐下,说:“看?你,刚说一句就起急。”
林仙鹤“哼”了一声,也坐下去,抱住胳膊,说:“我可没急,我行得正坐得端!”她反问林家富:“要是当时你看?见那个情景,你会?怎么样?”
林家富想了想,自己肯定会?生气的,但应该不会?动手打?人,多半是将他们带回来,训斥一顿,想想林仙鹤把郝建国?那个吃饭砸锅的玩意?儿给?踢住院了,心里头还隐隐有?些快意?。
“这事呢,你做得吧,也不算全错。”林家富给?自己找台阶下着。
“我本来就没错!实话跟您说吧,要不是看?在林家贵是我二叔,那一脚他也跑不了,里外不分,善恶不知,只知道在老婆、孩子面前耍威风的玩意?儿,活着就是个造粪机器,除了给?承宁县贡献二氧化碳,什么用?处都没有?!”
林家富头一次听见林仙鹤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再一次意?识到林仙鹤对?她这个二叔有?多不满。
林家富不太能理解林仙鹤的这些不满是从何?而来,是因为上次她回家时,林家贵没露面?林仙鹤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啊,还是因为林家贵不着家,在外面有?许多花花事儿?可林仙鹤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这么关?心了?
林家富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明明跟她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反而搞不清楚她的所思所想了。
他轻咳一声,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替林家贵骚臊得慌,开口道:“你别这么说,他到底是你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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