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青剩下的饭就有些食不知味了,他再吃不下。
吴长庚说:“剩的给我。”
周慈青睁圆了眼:“这使的吗,长庚哥?”
“我瞧着你也没心思再吃了,莫要浪费粮食。”吴长庚说完,又是一碗饭下肚。
周慈青双腮绯红,他搁下了筷子,慢慢吞吞地把碗朝吴长庚那儿推,真跟个小媳妇似的。
吴长庚二话不说地拿过碗,把他剩下的小半碗饭风卷残云吃完,一粒饭都没剩。
周慈青抱着柿饼啃去了。
吴长庚告诫他:“柿饼性寒,只能吃一个,不能太贪嘴。”
周慈青应道:“我晓得的,长庚哥。”
二人吃过饭就得分道扬镳,一个去忙铺子里的事,一个要去地里头。
吴长庚还得去打张床回来,周慈青住他家后,他就将床给让了出来,自个拿几个箱子推在一起拼成张床。垫上动物皮子,翻箱倒柜找出芦花和布,凑合着睡了个冬。
周慈青邀他一块上炕睡,他给拒绝了。
周慈青也想到了他生着病,怕传给吴长庚,只好黯然接受。
就这么过了日,县城里又热闹起来了。
还是周慈青和苏知乐那铺子闹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那掌柜的不服气,又找上了门,比上回的苏知乐还要跳脚。
见有热闹可看,闲着的人自然驻足去瞧。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脸皮厚,掌柜的见人聚的多了,也不觉难堪,直言:“缘何你们找来的小娘子替我,莫不是觉着我连女子都不如?非是我得理不饶人,如若不将此事说明白,我在这县城内还如何立足。大家说是不是?”
起哄看个乐子的自然说是了。
正巧苏知乐和周慈青也在。
前者恹恹,没精打采地说:“他可真是个狗皮膏药,怎么赶都赶不走,忒讨嫌!”
后者笑笑,说:“如今这个局面,不是我们借着他叫生意红火,就是叫他踩着咱们扬名。他有这个举动也不足为怪,着实讨嫌了点,却也是个手段。”
苏知乐讶然:“你还为他说好呢。”
周慈青摇摇头,目露嫌恶:“我可不是夸他,我也厌恶这种下作的手段。可光是咱们讨厌也无甚大用,指不定在旁人眼中,这人还是什么有手腕的可用之才呢。”
他对苏知乐招招手:“你过来。”
苏知乐附耳去听。
周慈青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与他,直让苏知乐身心舒畅,赞道:“还是你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