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絮飘飘洒洒,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这种天儿都是窝在家里,有那些风雅人士才会出行赏雪。
龚拓往后退开一步,留出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是以前那般,对她随意的拉过来。有心不去看她脸上的冷淡,可实在又无法不看。
无双站好,理了理自己的斗篷,将兜帽往下拉了拉,几乎遮住眼睛,继而迈步往前走。
“无双,我是有别的事与你说。”龚拓有些无奈,偏又得跟上去。
无双仿若未闻,目视前方。她已经听不进他的任何一句话,要说之前相遇,她还希冀他能听进几句,昨日的喜堂便是明白的剖开,与他决裂。
她不再管他的身份,也不管现在选的路是苦是甜,但是确定,她凌无双,要脱离龚拓。
龚拓自是不知道无双心中想什么,只知道自己一松手,最后的一线联系也会断掉:“十年前的水灾案子,有些地方存在疑点。”
水灾?无双心中叹息,龚拓还是如此的善谋人心,知道她的身份,便挑着那件旧事来说,因为关乎着她父亲的清名。
她攥紧篮子,迈步踩上平安桥。
桥面上敷了一层薄雪,脚底踩着十分滑,她伸手抚上冰冷的桥栏。
“扶着我。”龚拓曲折手臂抬起,往无双身侧一送。
无双垂首,男人手臂离着她大概两个拳头远,意思是让她手抚上他。心中微诧,这倒不想是龚拓的作风。
他对她向来直接,他会拉她的手,揽她的腰,甚至直接打横抱起,唯独不会这样守礼的送上半截手臂。
然而她不需要,自己抓着桥栏仔细走一样过去。
龚拓苦笑一声,雪中的小身影柔弱又倔强,却好似更让人心疼。
这边,无双过了桥,走去鱼市。
下雪天人本来就少,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大鱼,仅剩两个鱼档,不是鱼太小,便是昨日剩下的,已经不新鲜。
鱼是买不到了,无双想着赶紧去酒肆打酒,然后回去和大哥,云娘说话。
龚拓猜到无双出来打酒买鱼,是想回去招待那个良言。看她在鱼档前和人打听,仔细看鱼的新鲜与否,他收紧了手。
昨夜,她未回槐花巷,他原想她是去了陆兴贤那边,却不想竟是学堂。
眼看无双转身往远处的酒肆走去,龚拓只能去跟上。这次他没有跟进去,而是等在外面。
酒肆里不忙,老板和无双随便聊着,不时传出几声笑来。
无双提着一个酒坛出来,瞧也没瞧墙边等候的人。
“良言此人底细不明,你莫要和他走太近。”龚拓跟上无双身侧,眼睛往酒坛上一扫,终归将想问的那句夜不归家,给咽了回去。
底细不明?无双脚步一顿。
龚拓察觉,以为是无双想知道,便又道:“他不是好人,你别被他的外表迷惑,我的人正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