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殊身形一顿,手掌突兀握住扶梯把手,他克制住从心底生出的愠怒,平静道:“母亲,他害过我两次,我只还他一次,已经算我仁慈。”
陈敏静又开始后悔,她不该怀疑他的。
“我只盼着你们兄友弟恭,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刚刚说得都是气话……”
赵孟殊已经不想听,抬步上楼,修长挺拔身形徐缓消失在楼梯上,他吝啬给她一个回眸。
陈敏静抖着手给傅清瑜发消息,[他不高兴了,你看着办。]
硬邦邦的语气,也没铺垫情境条件,傅清瑜却一眼猜到陈敏静想表达什么。
赵南浔是陈敏静的心肝肝,想必是因为赵南浔的死给赵孟殊不痛快了。
傅清瑜跟这位婆婆非常不熟,只简单应下,而后立刻将手机丢在柜子上,关灯睡觉。
赵孟殊进来的前一秒,灯光悠悠关上。
望着一室昏暗,他勾了勾唇,“故意的?”
光线昏暗,看不清表情,傅清瑜从他清冷声线中猜测出他心情不好,但她懒得哄。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做什么非要当解语花?
当暖床丫鬟便罢了,还得做心理疏导师,他又没有给她发两份工资。
“没有,就是困了。”
赵孟殊抬手掩上门,没说什么,走到浴室洗漱。
磨砂玻璃门隔绝所有的水声,室内安静静谧,傅清瑜阖着眼睛,慢慢想着对付傅冕的计划,半睡半醒之间,忽然被灼热急切的吻弄醒。
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下颌深吻,另一只手已经伸进绒被,将她刚刚换好的睡裙揉皱。
傅清瑜环住他脖颈,承受着他的吻,也不发飙,只是柔和道:“还是不要了,我有点疼。”陈敏静来之前,已经弄了好几次了。
赵孟殊轻吻她的唇,温柔拨开她鬓边长发,“不碰你。”
傅清瑜掩唇,乌眸水润,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睡觉吗?”
赵孟殊拨弄她的长发,漫不经心问:“你好像一点不关心我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不在意吗?”
他垂下眼眸,审视又深冷看着她。
傅清瑜很平静回,“我以为我没有关心你的资格。”
刚结婚的时候,不是没有关心过他,好歹要装出一个贤妻模样,但赵孟殊一句冷冷淡淡的“这似乎不是你该问的话”便把她所有的关切打回去了。
从那之后,她再也不付出多余的关心——有利可图时除外。
赵孟殊顿了下,“太太,你是在翻旧账吗?”
傅清瑜淡淡道:“您多想,我认清自己的位置,我没有资格翻旧账。”
她连跟他吵架的权力都没有,哪里来得翻旧账?
说完这句话,傅清瑜后知后觉自己过于大胆,竟然把部分心里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