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傅清瑜笑了笑,坦然道:“他现在是我最大的合伙人。”
尹铮曾经跟傅清晗是好友。
后来尹家被傅家逼破产,尹氏集团被恒山集团收购,两人的关系便破裂终止。
傅清瑜还是通过傅清晗才认识尹铮的,在尹铮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她偷偷跑过去看他照顾他,跟他画了好多大饼,支撑他重新振作起来。
然后,她成功拿到尹氏集团的技术专利,凭借此有了创建x公司的初步规划设想。
傅清瑜侧眸瞥一眼公文包,“我们得找个地方谈事情,我那里是去不了了,你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不用再找地方。”傅清晗将公文包轻轻交给她,“你会好好处理这些证据的,对吗?”
傅清瑜已经猜到那是什么,笑了笑,“何止,我还能把别墅管家找出来,一起做当堂证人。”
傅清晗抿唇,“不要找管家,不要跟这些事扯上联系。”
傅清瑜仰眸望他,轻轻道:“事情本来就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顿了下,她平复呼吸,柔和道:“傅公子,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心软善良的小女孩了。”
“傅清瑜,你对自己认知有误,你这个德行,什么时候心软善良过?杀人不见血才是你!”背后传来一道戏谑玩味的声音。
尹铮站在台阶上,轻轻抬了抬下颌,笑容玩味,“文儿啊,把他俩分开,我看不得这些,恶心!”
郎思文无奈轻咳,“尹总,别拿我开玩笑,boss今天不想见您的。”
尹铮慢悠悠道:“不行,她得见我,见了我们傅大公子,她百分之百发病,只有见了我才能治病。”
说着,他朝停车区走过去。
傅清瑜已经恢复到优雅端方的姿态,像是没听见尹铮刚刚的冷嘲热讽一般,柔和问:“怎么下来了?”
尹铮没理她,冷冷看一眼傅清晗,“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傅大公子就赶紧走吧,免得被傅董的人瞧见,你也落得性命不保。”
他这话说得实在难听。
傅清瑜伸手捏住公文包,“傅公子,你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处置。”缓了缓,她看着他,“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变,有事就联系我。”
直到傅清晗走了,尹铮才望向傅清瑜,轻啧,“至于吗,都没利用价值了还钓着他,把他钓成翘嘴了。”
傅清瑜敛眸没说话,转身往回走。
尹铮亦步亦趋跟着她,“伤了你的心肝,你就这么生气,把我这陪你创业劳苦功高的老臣抛在一边?”
傅清瑜顿住脚步,温柔道:“哪里敢,我们上楼,继续聊生意。”
x集团部署在东南沿海,以深城为中心向四周发散,傅清瑜任董事局主席,而尹铮是二股东兼ceo,两人厉兵秣马,从微末创业一直走到今天,按说该相亲相爱,奈何一直性格不合。
在公司大局上他们默契十足,但到了平日工作,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总是吵起来。
当然,傅清瑜一般是懒得理会尹铮的,通常是尹铮单方面输出,等他输出累了,傅清瑜温柔安抚他,给他画大饼,尹铮便又单方面原谅傅清瑜,两人再次重归于好,傅清瑜继续给他画大饼,他继续拼命给傅清瑜赚钱。
如此循环往复,行成固定的相处模式。
尹铮这次过来,要跟傅清瑜商量x集团入主恒山集团的事,顺便再说一说赵孟殊要在x集团做独立董事的事。
“所以,即使没了宋筱竹,你也不想出头管理恒山集团,让我做集团代表担任恒山集团董事长,对吗?”
尹铮一副你脑子有病的表情,“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你大仇得报拿了傅冕公司股份,为什么不到他眼前耀武扬威,让他跪在你面前磕头忏悔?为什么非要躲在幕后像个阴暗的老鼠?”
要是他,肯定要把一切事情都公告于天下,然后让傅冕磕头流泪跪在他面前后悔!
傅清瑜柔和道:“并不耽误你太长时间,等我把傅冕送进监狱,恒山集团董事长的日子我会另外挑选合适的人来做。”
尹铮挑眉,“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傅冕知道你就是他的女儿?”
傅清瑜语调温柔暗藏薄凉,道:“我对这种戏码不感兴趣,他应该永远不会知道了。”
说完这件事,傅清瑜又提起让赵孟殊到x集团做独立董事的事,“找个事情,你跟他见一面,然后把这件事彻底敲定。”
尹铮再次满头雾水,“x集团不是你的最后一条退路吗?你把赵孟殊引进来,不是引狼入室?”
傅清瑜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她又不止一条退路。
回到沉园,赵孟殊还没回家。
赵昀和自从遇袭后,便彻底放手一切有关集团和赵家宗族的事务。
其实,无论是集团还是宗族的管理实权赵孟殊早就接过来,现在,他需要接手处理的是赵昀和半生积累经营的人脉,上次在华府会,他应酬的便是赵昀和在集团总部几十年的老伙计。
家里气氛沉静安逸,傅清瑜泡了个澡,换上一件白色真丝睡裙,裹着柔软温暖的披帛,轻轻品着从酒窖冰镇过的红酒,然后舒舒服服靠在壁炉前的地毯上看公文包里的文件。
每翻完一份,她便运用脑中储存的经济法知识给傅冕判刑,全部看完,略算一算,傅冕大概要在监狱待上三十年。
再加上管家的证词,还有那辆并没有被清洗过的车,触犯到刑法的傅冕无疑要在监狱待到死。
心底从没有那么畅快过,杯中酒很快喝光,她便又倒上,醉意朦胧上头,傅清瑜起身打开古董唱片机,伴着优雅的曲调,在客厅里跳起芭蕾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