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的儿子不再期待她的爱了。
因为有人给他满满的爱,虽然很虚伪。
这次,又是管家亲迎她,令她意外的是,她的儿子儿媳没有装无知,也下来迎接她,只是穿得不大体面。
赵孟殊还好,穿着家居服。
而傅清瑜,她瞧着,这位端雅沉静着称的赵太太只是在睡裙外面套一件风衣就急匆匆下楼了。
好在她天生丽质,穿得随意也不掩风姿。
“母亲。”两人一起跟她打招呼。
赵孟殊一如既往清隽疏冷,傅清瑜唇角弯着温婉的笑,拿捏着赵家夫人的温婉做派。
一眼,她望见两人交握的手。
她儿子的手紧紧攥着身边的女人。
陈敏静心思微微酸涩,面上含笑,“不是说在伦敦吗?你们是能瞬移还是怎么的,三小时就能横跨大西洋?”
傅清瑜含笑不语,赵孟殊缓声道:“母亲,天黑风寒,还是先进去吧。”
“嗯。”陈敏静扫了一眼傅清瑜,倒没在外面给她不痛快。
走进客厅,光线明亮,陈敏静望着跟在赵孟殊身边小媳妇一样的傅清瑜,似笑非笑,“傅清瑜,至于这么怕我吗?我又没带着桑榆一起来。”
傅清瑜当然不怕她,她只是身体不舒服,然后懒得搭理她。
陈敏静来得急,她还没清理身体便匆匆裹着风衣下楼,腿心酸软得站不住,又吹了半小时冷风,不骂她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跟她演一出婆媳情深?
并且,她也懒得讨好她。
在赵家讨好赵孟殊是第一要义,其他都是云烟。
傅清瑜不吱声,双臂柔软箍住赵孟殊腰身,脸颊在他手臂轻蹭,盈盈双目望着他,眼底深意都是——老公,你说句话呀!
赵孟殊轻轻抚摸她柔软长发,“这里用不着你了,去上楼休息。”
傅清瑜弯下唇,旁若无人抬步上楼。
陈敏静气得胸膛起伏,她都不用问那个婆媳经典问题了,照赵孟殊这个表现,她得提前学游泳!
傅清瑜一走,陈敏静立刻发作,“她什么意思,好像我在欺负她一样!”
赵孟殊垂眸抬手倒一杯助眠花茶给她,慢条斯理:“您在她耳边提起桑榆,还不是欺负她?”
傅清瑜一走,似乎把赵孟殊的演技都带走了,冷冷淡淡的模样,哪还有刚刚的温和?
陈敏静:“我说得是实话,你难道不是因为她那张脸娶她的?”
赵孟殊勾了勾唇,“我要是真的那么在乎那张脸,直接娶谢有仪不是更好?普天之下,还有谁比谢有仪长得更像桑榆?”
陈敏静:“……”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孟殊跟陈敏静简单聊几句家常,便要抬步上楼,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南浔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