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姿娇纵脾气上来,不想理他,扭头带着泪就跑了,赵昀和无奈,只好起身去追,傅清姿走得快,一转眼人就不见,赵昀和在花园里找了片刻,无果。
一转身,碰到一个人。
是桑榆。
出院后,她无处可去,一直住在赵宅。
不知她跟赵孟殊之间发生什么事,她所有的银行卡和资产全部被冻结,现在是身无分文,只靠他给的生活费生活。
桑榆瘦了许多,穿一件鹅黄色裙子,脸颊苍白下颌尖尖,大眼睛里沁着泪珠。
赵昀和心中一动,微笑起来,“阿榆,听说你跟孟殊闹了不愉快?”
何止是不愉快,赵孟殊差点将她告上法庭,因为她让人写了本以她跟赵孟殊为原型的小说,侵犯赵孟殊的名誉权。
桑榆猛的扑到赵昀和怀里,“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沾湿他衣襟。
赵昀和伸手温柔抚摸着她发顶,对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唇角抽动,独自离开去寻找傅清瑜,而赵昀和则就近带着桑榆来到藏书阁。
桑榆哭倒在他怀里,赵昀和则坐在那张软榻上,是他当年特意为桑榆添置的。
藏书阁里晕染着淡淡墨香,随着桑榆哭声减消,又多了另一种微微带点辛辣的甜香。
佣人端了温水过来,赵昀和递给桑榆,“喝一点,嗓子都哭哑了。”
桑榆捧着水杯,大口大口吞咽。
喝完,她深呼一口气,哽咽说:“孟殊哥哥再也不理我了!”
她脸颊绯红,觉得喘不上气来,只以为是哭得缺氧,并没有留意到身上发烫发痒的异样,“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们一起看烟花,他笑得那么温柔。”
赵昀和略思索一会儿,问:“是七年前那次烟花吗?”
桑榆重重点头!
她的脸越发红了,浑身发热,她将领口解开,露出一小片白肤。
赵昀和抚摸上她白皙的脸,温声,“那个时候你醉的那么厉害,怎么知道一起看烟花的是他?”
桑榆没回答,她已经全然没有意识了。
赵昀和按住她,看着她迷蒙的眼,温声说:“阿榆,当年陪你看烟花的也是我呀,只可惜你太愚蠢,分不清愧疚与爱。”
他依旧忘不掉那夜赵孟殊薄凉的眼神。
他说:“你让我恶心。”
桑榆太累了,裹着薄毯睡在地上,月光照耀下,她不着丝缕。
赵昀和脾气很好看向自己的儿子,温和道:“要不是你故意不赴约,也不会方便了我。”
是的,今晚是桑榆的生日,陈敏静专门为她准备烟花秀,她邀请赵孟殊在摘星楼看烟花秀,但赵孟殊没来,她便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赵昀和来得时候,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见了人就往人的怀里扑。
赵昀和从来不是柳下惠,她这样主动,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美中不足,还未结束,陈敏静便在摘星楼下叫喊着喊人,他只好叫了赵孟殊来解围,只有赵孟殊可以劝说陈敏静回去。
果然,接到赵孟殊电话,陈敏静立刻回去,摘星楼又恢复安静,只可惜,过了不到十分钟,又传来青年徐缓沉静的脚步声。
是赵孟殊。
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摘星楼有事发生?所以在陈敏静走后,他立刻过来查看究竟。
桑榆依旧缠人的很,赵昀和克制住自己,穿好衣服去见儿子,他很理直气壮将所有错都推到赵孟殊身上,并道:“你来做她的男朋友,除非你想让你的母亲知道,她生日这天,她最在乎的两个人一起背叛了她。”
是的,这一天也是陈敏静的生日。
这也是她喜爱桑榆的另一个原因。
赵孟殊的眼神那么平静而薄凉,但还是淡淡点头答应他的提议,他似乎无所谓自己的未来跟谁绑定在一起,那么轻而易举背下黑锅。
时隔多年,桑榆依旧跟多年前一般热情主动,倒是让赵昀和有些吃不消。
结束后,桑榆意识还浑浊着,瘫在湿漉漉的软榻上,如一摊化掉的春泥。
赵昀和让佣人带她洗漱,他则拿起盛放温水的水杯到水池前洗干净,刚洗完,眼前忽然一阵阵发黑,他握住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等突兀的昏沉感过去,眼底陡然出现一丝阴冷。
傅清瑜是三天后才得知赵昀和住院的消息,作为前儿媳,公司晚辈,她理当过去探望。
跟赵孟殊离婚后,赵宅已经换了新的管家,傅清瑜也没有联系过她留在赵宅的钉子,在那之前,她并不知道赵昀和因什么住院。
去探病之前,傅清瑜先了解清楚了具体情况,知道了赵昀和是因体虚主动住院,身体并没有大碍。
她微微敛眸,猜测着赵昀和做这件事的目的。
去探病那一天,她跟京颐资本高管层一起到访,幸好病房阔大,不然这些人都没有下脚处。
傅清瑜是特意挑着赵家其他人不在才过来,到病房时,留在病房照顾赵昀和的只有护工和助理。
来了那么多高管,赵昀和眼里只看见傅清瑜,她罕见穿着浅色系衣裳,杏色长裙衬得她眉眼清婉,削弱平时的清冷疏离感。
“还不错,知道来看看我。”赵昀和虽说是装病住院,但脸色的苍白并不作假。
傅清瑜给足他颜面,姿态柔婉,“虽然已经不再是赵家人,但我时时刻刻都记挂着赵家对我的恩情,看望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怕您嫌我叨扰您。”
赵昀和笑了笑,抬手示意助理带其他高管去外面用餐,指了指床边软榻,让她坐在他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