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抿了抿嘴唇,没想到这人真会为了一个下人下跪,看来是个好主子。时洛兴趣索然的收回琴弦,转身就准备离开,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请等一下。”
时洛回头就看一脸微笑的顾昭出现在身后,手中递给时洛几张五百两的银票:“这算是小小的赔礼,请公子收下。”
时洛皱眉看着被他羞辱还笑的这么开心的某人,突然像顿悟了一般,以前有听说过有些人就是爱好特殊,没想到居然被他遇上了。他刚才已经教训过两人了,现在这人还给这么多银两做赔礼就显得有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时洛拒绝:“不必。”
某人只想缓和关系,根本想不到会被当做,爱好特殊的人,轻柔的将银票放在时洛手中:“之前胡来确实过分,虽然公子已经不计较了,但该有的赔礼应当赔给公子。同时我希望可以和公子交个朋友,还望公子不计前嫌。”
时洛心中已经认定他爱好特殊了,不欲与他过多纠缠,接过银票还未转身离开又被顾昭叫住:“我姓顾名昭,住在梅雨村村头的梅山庄,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阮洛,梅雨村。”像是不想在与顾昭纠缠,时洛走的很快,顾昭都来不及拦住他,时洛就消失在了前方转角处。
看不见时洛的背影之后,顾昭喃喃自语:“找到你了。”
下一刻唤来了暗卫顾甲下令:“最迟明天,我需要得到阮洛的全部信息。”
顾甲单膝跪地抱拳:“是,主上。”
顾昭回头时看见还楞在原地的胡来,吩咐顾甲:“按规矩处罚之后送回去,我不想再看见他。”
“是,主上。”
胡来完全想不到刚才还愿意为自己下跪的主上居然要把他送回去,当即跪在地上磕头:“主上,奴才知错,求主上不要送奴回去。”
“你骂了他,”一向温和的顾昭眼中竟是一片冰凉:“方才我只是不愿意你脏了他的手,而且你到底也跟了我几年,传令下去,以后所有人以后见阮洛如见我,如有人对他不敬,一律从重处罚。”
已经走远的时洛根本不知道他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心情颇好的带着银票回到庄子,恰好见到张三召了众人正在训话。
张三冷不丁看在自家少爷回来了,半躬着腰对时洛行礼:“见过洛少爷,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
当即整个庄子的人都对着时洛行礼:“见过洛少爷。”
看来张三的能力还不错,时洛算得上满意:“都免礼。”
张三顺着杆子往上爬:“以后庄子的主子就是洛少爷,洛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对洛少爷不敬,一律赶出庄子。”
时洛观察虽然大部分人是顺从张三的话,但还有一些似乎嘴服心不服。时洛心情好,不介意敲打敲打,避免以后关键时刻被人掉链子:“张管事是本少爷任命的新管事,若有人不服,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张管事给每个离开的人发五两银子。本少爷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不离开的,以后若做什么危害庄子和本少爷的事,别怪本少爷不留情面!”
“是,洛少爷,”张山笑眯眯的应声后提高音量:“洛少爷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不想呆的来我这里领银子,其他人各自去干该干的活。”
张三说完,热情的给时洛引路到了一处装修比较好的院子:“这是以前老爷来的时候住的院子,洛少爷您的房间门坏了现在没法住,不如先在这边住下?东西都给您搬过来了。”
时洛点头:“张管事有心了。”
张三笑了笑:“少爷教的好。”
时洛在崇阳伯的院子住了一宿,感觉还不错,比之前原身住哪个院子好多了。因为是家主的院子,哪怕崇阳伯两年没有来过,李管事也不敢擅自住下,一直空着倒是方便了他。谁知道原身的便宜爹是不是早就把原身母子忘的干干净净,与其空着还不如给他住,张三确实挺会管事。
时洛第二天起的比较早,练了一上午的武,直到午时方才停下,时洛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备水沐浴。”
张三似乎一直在等着他,连忙应是,但有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事给他说,时洛放下手帕:“何事?”
张三终于将憋了一早上的事说了出来:“今日辰时有位公子带着礼物上门,自称梅山庄的顾昭顾公子,是您的朋友,前些时日家中下人对您不敬,今日特地上门道歉。因为您以前对顾公子比较特别,所以奴自作主张让他在大堂等您。但奴见您一直在练武,不好打扰您,顾公子已经等了一早了,您看要不要见他?”
原来是顾昭来了,时洛并没放在心上:“让他等着。”
“是。”得了少爷的命令,张三便有了底。以前顾公子根本不把洛少爷放在眼中,时洛对张三有恩,所以张三对姓顾的没有好感,但之前洛少爷对顾少爷着实特别,原本以为按洛少爷对顾公子的态度,自己多少会受罚,没想到洛少爷竟然没罚自己。
时洛又拖了一炷香的时间,施施然来到大堂,刚进来敏锐的发现顾昭身边的小厮换成了一个不茍言笑的青年,而且顾昭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神亮了,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好像不小心沾到了一块狗皮膏药。
但人家带着礼物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时洛坐上主位之后淡然开口:“顾公子客气了,歉礼昨日已经给了。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顾公子还是带回去吧。”
顾昭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时洛:“昨日是昨日,那小厮顾某已经罚过送回老家了,今日是为之前行为道歉,还请公子收下这些歉意,不然顾某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