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瘦小的人缓缓朝他们二人靠近,直到走到了时洛面前,一只手向时洛伸出去。
顾昭抬手便轻而易举的握住了那只手,黑夜中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寒:“你要做什么?”
那人没想到居然有人醒着,还握得他的手生疼,当即眼皮一翻就地躺在地上:“杀人啦,这两个少爷要杀了我,疼啊~”
顾昭显然没想到这人还会倒打一耙,一怔愣之下那人便挣脱了,沉睡的众人被吵醒了,昏暗的山洞被突然点亮的油灯照着。
那人还在朝着村长的方向爬去,边爬边叫:“村长,这个少爷要杀我!我不过是路过他们想去外面撒个尿,谁知道那少爷突然暴起差点把我手折断,要不是我大叫一声惊到来他,怕死直接被他给杀了。”
山洞中醒来的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见自己熟悉的人说这番话,一时间都站起来,目光不善的看着二人。
顾昭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不要脸,瞪着那人斥责:“说谎!是你故意走过来对着我家洛洛伸手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才捏住你的手的!”
那人见有人撑腰,更是肆无忌惮:“你胡说!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你们肯定是那群狗官的走狗,想趁着我们熟睡杀了我们,亏得我警觉发现得早,不然我们怕是早就死完了!”
:悲天悯人的少年郎
顾昭这种贵公子没见过这般胡搅蛮缠之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那人见顾昭不说话,继续颠倒黑白:“村长,这人定是不安好心,得把他们绑起来,看他两的样子肯定是富家少爷,把他们的东西都留下再让他家里人拿钱来赎,我们就有钱能挨过去了。赶紧绑起来,免得他们伤害到村民们。”
村长有些为难:“这——”
那人眼中冒着精光,尖嘴猴腮的不知道打着什么心思:“村长你难道要包庇他们?你看我的手便是物证,他们都要杀我们了。村长,眼瞅着我们都要死了,不是他们是就是我们死啊大伙。”
这人并不是之前和村长一起打劫的那伙里面的人,没见过顾甲有多厉害,之前那伙人都闷不吭声。其他人着被这人的话语激得一个个咬牙切齿的。
村长叹息一声:“算了,两位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两位少爷待天明后就离开吧。”
听到村长的回答,顾昭松了口气,看来还是有明事理的人。
那人听到村长的话,惊愕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大声吵扰:“村长!你怎么能这样,该不会是你收了他们的好处就不顾我们的死活了吧,他伤了我的手,怎么着都该赔我的药费!你居然让他们走,难不成是存心想让我们去死?你还配当村长吗?”
&ot;闭嘴!&ot;村长呵斥一声:“黎狗儿你平常什么样心里没数吗!一天不务正业偷鸡摸狗成了习惯,别说两位少爷给了我们那么多食物,就是平心而论,你黎狗儿有什么值得两位少爷对你动手的?”
在村长的呵斥下,大伙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但黎狗儿却不依不饶的咬着他受了伤,嚷嚷着药顾昭二人赔钱:“村长你可以不信我黎狗儿,但是你不能不管着一个村的人啊,万一他们真是那些个狗官派来的,我们全村都得死!你村长是不怕,那我们呢,我们算什么?”
村长的脸色很难看,其他人看村长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
时洛伸了个懒腰,而后一根琴弦擦着黎狗儿的脸穿到岩石上,黎狗儿的脸瞬间划出一道血痕,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躲到后面去了,边躲边喊:“杀人了,大伙看看,这两人就是来杀我们的!”
好几个汉子被黎狗儿煽动,眼看着就向二人围拢过来,时洛轻笑一声,杀意铺天盖地的释放出来,一瞬间所有人都能不敢再动,时洛宛如死神一般凉薄的看着众人,看的他们冷汗直冒。
时洛呿了一声,收回琴弦,仿佛看着一个死人般的看向黎狗儿:“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出手?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知道我接单的起步价是多少吗?要我杀人,至少得三万两起步,你是个什么玩意,值得了三万两吗?”
黎狗儿被时洛冰冷的杀意笼罩,惊慌失措的向后滚去,直到无处可逃,慌忙跪下磕头:“是我不该想偷你们的东西,是我不该乱说话,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们!”
众人听到黎狗儿的话,才知道被他骗了,只好嗫诺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村长看着时洛仿佛真的要杀人的架势,颤颤巍巍的阻拦道:“念在他没有犯下大错的情况下,二位少爷饶了他吧!”
时洛并没听村长的,毕竟刚才虽然村长帮他们说了话,但只要黎狗儿一提到村里,他就装聋作哑了,现在他要杀黎狗儿,村长倒是阻拦得快。
时洛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众人的心上,突然身后传来顾昭温柔的嗓音:“洛洛,算了,不值得。”
时洛脚步一顿,心里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经过这番,顾昭少爷有没有能体会到人心险恶。时洛到底还是转身回到顾昭面前,看着顾昭的脸小声道:“小少爷,你可长点心吧,别什么人都信什么人都可怜。”
顾昭没说话,只摸了摸时洛的头:“你比我小。”
?时洛脑子里细数了一翻自己的年龄,慈爱的看了一眼顾昭,回了个“嗯。”
顾昭觉得时洛的眼神有些奇怪,有点像他爹的感觉,刚起这个念头便又一阵恶寒,闭眼一会儿将脑子里的杂念甩掉。
天明之时,时洛他们刚出山洞便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顾甲和马车旁被捆绑的几人。时洛脸色没什么变化,顾昭只一眼便也明白了,昨夜不仅有人在山洞内对他们出手,还有人觊觎他们马车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