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抬了抬下巴:“你去城东那家糕点铺子给我买几包桂花糖。让外面那几个,一个去城西驿站,帮我把信送出去,再去一个到洛水镇旁边的岐山县,帮我付掉今天买马匹的钱。再一个去城北帮我把这个东西给钱庄老板,没问题吧?”
他们一共就四个人,温公子明显就是想把他们都支开,不过暗三大人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必须寸步不离保护好温公子。
温若打量着暗卫,一张很普通的脸,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那种。他本以为那人要拒绝他,如果拒绝他正好可以发作将他们赶走。
但只能说不愧是陛下的暗卫,这人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应下了:“是。”
而后便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轻功着实不错。这人走后,外面居然还有三道气息,那三个人居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难道他们是想阳奉阴违?
这显然不合常理,暗卫的天生合该服从主人的命令,如果不服从便是叛主,陛下的暗卫不可能出这种错误。而后温若想起了暗三,既然暗三在,那这里必然不可能只有这几个暗卫,定然还有不少分布在各个地方。那个暗卫只需要将信传出去,自会有人替他完成。
温若摇摇头,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刚才居然没想到,果然是当局者迷。想通之后,他决定换种办法,甩开着几个暗卫。
温若带着剑,恢复成往日在京城中的那般慵懒模样,随意整理了一番,走出客栈的剎那,温若感觉到跟着他的暗卫动了。
他嘴角微弯勾起一抹笑容,然后往洛水城最鱼龙混杂的赌坊走去。既然他们人多,那他也利用人多甩开他们。
进去之后,温若难得有些讶然,上京城得赌坊算得上顶尖的了,但这里居然比上京城更加豪奢,人也更加繁杂。不过这也更好,方便他混在里面脱身,反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即便他甩脱了这些人,暗三应该也不会起疑。
温若其实并不太喜欢喧闹的地方,但为了能见到他的小大夫,也不得不忍一忍。他不停地换着桌子,一般只随意赌上一两把,也不在意输赢。他故意忍着穿行在不同的人群中,然后借着人群的掩饰,暗中换了外套,扶着一个醉酒的赌徒出了赌坊。
果然甩开了那些人,但这个酒鬼太臭了,温若差点忍不住吐出来。不过看在这人帮了他一把的份上,他暂且不计较了。
温若给自己贴了个大胡子,又贴了道伤疤在脸上,毕竟暗三带来的人认识他的不少,他怎么也得伪装一下,不然很可能甩开了这三个,又来了另外三个。
暗卫也很快发现了温若把他们甩了,三人面色都很难看,看来他们是逃不脱惩罚了。同时几人也明白。当下需要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统领,若温公子没出事,他们顶多是一顿鞭子。但如果温公子出了什么事,那他们就很难说了。
温若按着可靠的消息,终于又见到了时洛。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时洛身后,不敢轻易出现在他面前。
时洛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但他想不通,自己现在这幅做完伪装后的脸,依旧丑的独树一帜。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有钱的样子,那这人跟着他干嘛?难道是拐子?
这样一想,时洛第一反应是往人多的地方去,躲开这个拐子,但才走几步,又不得不停下。
他在镇上看到通缉药人的告示,他现在的伪装,说不上好,万一被精通此道的人发现,就是给人上门送菜。时洛忍不住苦笑,如果他的武功还在,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时洛走了很久,这人一直跟着他,也不出现,他也没感受到这人有任何恶意。到了一处偏僻的祥子,时洛准备好毒药,停下脚步到:“跟了我这么久,出来见见吧朋友。”
温若没想到时洛竟然能发现他,他哪里知道时洛以前是杀手,对这些事一向敏感。
他只能慢慢的走到时洛面前,用极轻的声音委屈的唤道:“阿洛。”
熟悉的嗓音和略带熟悉的面容,时洛认出来这人是谁了。
&ot;你不是在养伤吗?怎么到这里来了?&ot;时洛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什么有恶意的人。
“阿洛你明明说了和我一起走的,怎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温若一双狐貍眼委屈的不行,但他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大胡子,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莫名有种喜感。
时洛不太好意思的别过脸:“你说什么?我可没答应过。”
温若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时洛好像确实没有答应他,他以为时洛是默认了他的话。没曾想时洛居然一个人离开了,想到这里温若脸上的委屈更加明显,这张脸看起来也更有喜感:“阿洛,你怎么可以骗我,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
时洛拼命忍住没在温若面前笑出来,他怕他要笑了温若又要掉金豆子,到时候他可没有糖来哄。
“抱歉阿若,你没必要为我赌上一切。你和我不一样。”时洛满眼的认真拒绝温若。
“可是我愿意,阿洛,我虽然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但我从小到大都没能自己选择些什么。这是我唯一一次能自己选择的机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抱歉。”时洛知道温若说的是实话,但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依旧会自己离开。
:他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牵挂的人
温若也狠不下心来,况且时间紧迫,他只能挑着重点给时洛说:“阿洛,我今天遇到的陛下派来找你的人,他们正在四处搜寻你,你有找到合适去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