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劲儿一松就忍不住要笑,她不想表现得太好哄,于是故意板着脸睨他:“有你这么求饶的嘛?”
“自己下不了台,就生生把人架到台阶上?”
谢端若不辩解,笑意缱绻地挑明自己的意图:“有没有可能,我也在索吻?”
“……”
铁真真招架不住这阵仗,她自认为是被气笑的,两人相隔不过咫尺,只要她稍稍低头,这个吻就会落到他唇上。
“想得美!”她惯会恃宠而骄。
谢端若故作思索,笑意浓了几分,从容道:“那……我向未来透支一个吻好了。”
不等她反应,他便擅作主张吻了上来。
不需要她低头,圈锁她腰肢的手臂也没有使力,谢端若踮起脚尖在她唇上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玩赖。”气都散了,铁真真也懒得扭捏。
谢端若餍足地笑:“退一万步说,你就不需要哄我吗?”
“我哄你什么?”
谢端若装模作样地叹气,还真有得说。
“蒋承聿送你的书你放在床头,晾我一晚上,早上还来撩拨我,刚刚和竹马久别重逢,很开心吧?”
铁真真没好气地解释:“卧室里的陈设是阿姨们收拾的,至于昨晚,你还真没我妈妈重要。早上的事儿是你自己的问题,少赖我。还有,我和蒋承聿就客套几句,你又瞎吃什么飞醋?”
“你们的过去是我不曾参与的。”谢端若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我没法儿不嫉妒。”
铁真真的过去被蒋承聿参与了十多年,分享了十多年,即使是个死局也被他占尽先机,谢端若介意得很。
“我和他只是朋友,没有男女之情。”
这点谢端若倒是笃定,还好铁真真在本应情窦初开的年纪质疑爱情,也幸亏她迟钝。
“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拽着你走那么快,腿酸不酸?我背你回去。”
“得了吧您,这也没几步路。”铁真真想下来,谢端若不让,这会儿闹得她有点饿了,只想赶紧回去吃早餐,无可奈何道,“行行行,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大概是为了迎接小满,京海的国槐一夜盛放,白蕊悬垂在树梢簌簌摇曳,落了一地嫩绿浅黄。
碧空如洗,四下明媚清和,谢端若背着她不紧不慢地走,暖风拂来槐花香气,清甜涌荡,就如同此刻她心里的滋味。
谢端若冷不丁朝着附近一栋别墅说:“那边是我家。”
“我知道。”铁真真懒声懒气地敷衍他,没话找话作甚!
“所以咱俩才是邻居,蒋承聿那种住你家对角线上的算什么打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