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黏腻目光盯着花容,花容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她蹭蹭蹭走上楼梯,就看到谢宁古尔朝她走来。
“树懒先生和小熊猫不见了!”谢宁古尔一开口就让花容大吃一惊,“找过了吗?”
“格雷尔和维坦尼亚两人正在找……不用担心,肯定会找到的。”
谢宁古尔话音刚落,格雷尔和维坦尼亚的惊呼声就从一楼地下室传来。
“谢宁古尔,这群该死的虫子在恐吓树懒和小熊猫……”
“不格雷尔,他们是把树懒和小熊猫当成食物了!”
听到声音的谢宁古尔和花容对视一眼,两人朝地下室方向赶去。
地下室的灯光较为昏暗,旁边还堆积了装有葡萄酒的橡木桶,其中一个橡木桶完全破裂,树懒和小熊猫站在一滩散发酒气的褐色液体中瑟瑟发抖。
维坦尼亚蹲在一旁细心安抚情绪不稳定的树懒和小熊猫,格雷尔张开双臂挡在他们面前,对着面前丑陋陌生的虫族怒目而视,“滚回去吃你们的壳啊!”
面前几个虫族张开啮合的锯齿,复眼里满是冰冷的杀戮欲望。
花容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密密麻麻的异形就转过头来看她。花容心脏都要骤停了,她在所有异形的注视下来到瑟瑟发抖的树懒先生和强装镇定的小熊猫面前,格雷尔满脸惊惧愤怒地对花容说道:“容容,这群虫子要吃了树懒和小熊猫——他们、他们就没有人的怜悯和同情……”
“我不愿意承认这群怪物是我的同胞!”格雷尔眼睛都有些难掩的血丝,“你快把他们送走啊!”
一个胸口处挂着0001号牌牌的虫子在听了格雷尔的这番话之后明显不对劲,他朝格雷尔发出难听的嘶吼声,花容心都冷了她眉目如冰霜语气也冰冷动人,“再靠近树懒和小熊猫一步,我把你们全都赶出去——”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地下室!”
没有虫族动作,花容心中的怒气更甚t,“滚吶——”
她眉目凌厉饱含怒气,精神攻击化作实质性的风刃朝地下室所有的虫族攻击过来,虫母对虫族的约束力比花容想得还要深刻,这群虫子发出细碎无法辨别的啮合声,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地下室。
花容骤然软了下来,谢宁古尔上前立刻扶住花容的身体,他担忧道:“容容你没事吧!”
“我没事!”花容摆摆手,她甩开谢宁古尔的手走到树懒和小熊猫面前,用手抚摸了他们两只小动物的脑袋,小熊猫使劲甩了甩,一串带着酒气的水珠从他身上飞溅到花容衣服上。
“你们还好吗?”
“他们没有受伤,得亏我和格雷尔及时赶到!”维坦尼亚补充。
花容面色上有些憔悴,她起身看向谢宁古尔,语气莫名沉重,“谢宁古尔,我只看到了你守候这群虫卵上千年,可你从未告诉过我虫族如此残暴不逊,他们将用这副躯壳在世间行走多久?”
新出生的虫族的怪异程度,俨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谢宁古尔的身躯晃了晃,“他们终究不是新生,他们是重生……容容,是我的错……我只想到了他们的破壳,却忘记虫族天性里的残暴嗜血。”
“为什么你们三个不像这群刚破壳的虫族那样……残暴?”花容转了一圈,终究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行走于世上千年,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而格雷尔和维坦尼亚……”谢宁古尔看了看花容身边的格雷尔和维坦尼亚,缓缓道:“格雷尔和维坦尼亚,基因残缺。”
四个字,不仅让花容怔住,也让在一旁听着的格雷尔和维坦尼亚怔住。
谢宁古尔继续,“因为基因上的压制,格雷尔和维坦尼亚两人注定比一般的虫族弱小,所以他们表现得不如新生虫族那般残忍。”
在一片沉闷的氛围中花容终是笑了一下,“看来基因残缺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格雷尔和维坦尼亚我很喜欢,我不喜欢外面的虫族。”
格雷尔看花容的眸色又加深了一些。
“先带树懒先生和雷诺警官到实验室看一下有没有伤痕吧,至于外面的虫族……”花容叹了一口气,“谢宁古尔,我听你的,把他们都送到荒地去。”
刚破壳的虫子残暴嗜血行径显然把花容给吓了一大跳,只是这群虫子刚破壳,连人形都还不具备,送到荒地的时间要推迟一下。
花容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眉头紧锁了起来。树懒先生和小熊猫没有什么大碍,为了防止底下的虫族再次对它们造成伤害,谢宁古尔和树懒先生小熊猫住在了一个房间。
谢宁古尔自从不是小虫子形态之后,花容再也没有了那种想倾诉就能随时倾诉的快乐了。但显然谢宁古尔很是懂她,在花容进房间时候单独见了她。
“虫族,本性是一群好斗残暴嗜血的种族。”谢宁古尔在花容关门的时候挤进来,他帮花容扣上房门,在花容不解的目光中走到她对面,突然单膝跪地一把抓住花容的手,他的动作和声音都带着异样的虔诚,花容愣在原地。
“只有你、容容,只有你能约束我们。”
花容眨眨眼,她不解地望着谢宁古尔,“我觉得你、维坦尼亚甚至格雷尔都很好啊,就是那群从虫卵里破壳重生的虫子我难以招架,为什么会说虫族本性嗜血?”
谢宁古尔脸上的表情有些幽森,“天性基因所致,一千多年前的虫族横行霸道统治这片星球,虫族之下的所有种族都是奴隶,即使是虫族之间也会经常发生角斗厮杀……唯一能约束虫族的只有虫母,容容,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