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一样?”夏掬月的眼神让和臻觉得陌生,她不知道夏掬月为什么愤怒,于是只是坐着聆听她的想法。
“你不会明白,怀胎九月,一个生命从你的身体里出来,成为了你最亲密的家人。”
“你看着她从小小的一个洋娃娃长大成人,你们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伴侣,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介入到你们之间,说——”
“说他们才是天作之合,说之后的路他们会一起走,而你,又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阁楼的角落,被灰尘掩埋。”
“不会有人再记得你,包括她……”
好不甘心……
强烈的情感传递给了和臻,她不合时宜地想,这就是演员吗?把自己的情绪绽放得这样热烈,让她都忍不住要啜泣了。
“你的意思是,”和臻说,“因为不想女儿跟司徉结婚,所以自己引诱了他?”
虽然上个周目就知道夏掬月和司徉的关系,但是前因后果还是叫她觉得震撼。
和臻在心里补全了夏掬月那句话:他配不上夏鱼。
“他私生活不检点,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儿。”夏掬月叹了口气,收敛了刚才的气势,“同一个阶级的,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和一个到处沾花惹草的人结婚?”
“我……没听说过司徉学长有风流史。”和臻不用细想都觉得夏掬月说的对。
和政之所以千挑万选后想让她和易虚舟联姻,不仅因为他的家世,也因为他上进,没有风流史,完美得挑不出一点错。
就连被家里放任自如的殷续昼都知道,男人不自爱,就是烂白菜。一旦在圈子里的名声成了“谁都能亲一口的那男的”,别说同阶级的人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就像向下兼容,一个有自尊且足够爱女儿的家庭也不会让女儿做出如此牺牲。
说白了,商业联姻是能为了让两家的事业相互扶持,但为此赌上珍视的孩子的后半辈子,未必值得。
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夏掬月:“你当然不知道,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传出去还了得?”
“如果我猜的没错,司家也找上过你的父母吧,不过被严词拒绝了。”
“因为根本那样考虑过司徉,所以他做的那些腤臜事,你的家人也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你是和家唯一的孩子,自然事事被放在心上。可我,可我的小鱼,在家里除了我还有谁真心爱她?有价值就可以被抛出去代换,没有价值就给口饭吃,我怎么能,怎么能允许……”
“所以您就想办法让司徉主动退了婚?”和臻哑然。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她的确在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可达成目的的方法,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对于司徉的本来面目,和臻或多或少也有点猜测。游轮旅行的承办方必然不是良善之徒,否则怎能对地下室的惨状无动于衷呢?
“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你们想问的应该也问完了吧?”
夏掬月突然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还有十秒就要指到整点:“再关着我,我可要告你们非法拘禁了。”
她刚刚是在拖延时间。
用一些夺人耳目却与今天的事件毫无关联的话浪费审讯时间,等指针走到头顶,就没有理由把她接着关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