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和臻当然知道是她,下意识地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在校医室值班呢。”
校医室?
宋拨雪嚼碎了薯片,默默记下和臻的话。
“不要再去照林寺了。”他说。
“为什么?”
宋拨雪:“还有夏鱼的家。”
“为什么?”
“我替你去。”宋拨雪说这些话时语气格外轻松,和臻却觉得胸腔沉闷得厉害,突如其来的低气压让她几乎快要站不起来,就好像宋拨雪知道很多她无法窥探秘密。
为什么,她要替我向前走?
“我所看到的,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所以答应我,暂时先不要去了,好吗?”宋拨雪第一次用这种近乎乞求的话语和她说话,和臻的语气也柔软了下来。
她一向无法拒绝这样温柔的请求。
“你会和我保持联系的,对吗?”
宋拨雪:“当然。”
此前的每一个承诺宋拨雪都做到了,所以和臻总是相信她会做到。她好像知道一切的真相但又把一切都藏在心里,如果这一次能活下来的话,和臻一定会问清楚,她,到底是谁。
和臻想活着,无论是上个周目被子弹射穿还是这个周目伊始险些溺水而亡,死亡的阴影都无法被轻松摆脱。
“为什么。”和臻盯着手机上写着宋拨雪三个字的页面,“为什么这么义无反顾地挡在我身前?”
无论是上个周目还是这个周目,都好像已经和她认识了很久一样,让和臻捉摸不透。
忘忧鱼
“嗨,殷续昼。”
那边的声音略显嘈杂,但丝毫掩盖不住殷续昼的兴奋,他似乎等和臻这通电话很久了。
和臻的耳机被头发盖住,易虚舟见她看着窗外也就不再打扰。
“我终于找到了躲着a……躲着宋拨雪的机会。”殷续昼发觉自己险些说漏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掐了自己一下。
他现在就是个双面间谍,既要帮宋拨雪掩盖他其实是aric,又要帮和臻看看他来夏家的别墅究竟要干什么。
“真想让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殷续昼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打电话,“他给自己画了法令纹,看起来老了十几岁,来这里做园丁。”
“那你呢?”
“我啊,我当然是光明正大地进来了。”要殷续昼假扮下人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他装作不认识宋拨雪,事实上他也一开始也的确没有认出来。
要不是和臻之前给了他一个定位器,他发现宋拨雪从自己旁边走过去时,手环的屏幕亮了一下,他一辈子都想不到那是aric。
“遇到问题就赶紧跑。”和臻并不像殷续昼那么乐观,他似乎只把这一切当成了卧底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