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惠看着他紧张地手指头都是僵硬的,一张硬朗俊逸的脸涨得通红,比她还像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不禁好笑,但也没挣脱。
这儿离营地有段距离,牵一牵也没什么。
“我明儿……不,我回去就给奕哥写信,跟他说我俩的事!我家里父母没了,只有一个大哥,我让我大哥亲自去给你家提亲!”吴西河按捺不住激动,手里捏着被水泡得格外柔软的手指头,舍不得松开:“常新,以后你就是我媳妇!我会好好对你的!”
苏之惠没打断,静静地听他说完,两人慢吞吞地往回走,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刚才那一池湖水,被搅得乱了,烫热了,这会儿又冷静下来,连涟漪都平熄了。
“你不用对这件事负责。”
吴西河愣了,路都走不了了,抓着她的肩就将人掰了过来:“什么?为什么?”
苏之惠被男人眼中的疑惑和受伤震了一下,但戴着面具让她更能掩藏自己的情绪:“你刚才没有感觉到吗?我并非处子之身。”
吴西河愣了一下,刚才?那个时候哪还有空想这些,但她这么说,吴西河有点崩:“你嫁人了?”
嫁人了怎么会和自己……
“你丈夫呢?难道……”
苏之惠打断了他的猜想,声音冷硬,直截了当:“没有,我被野狗咬过。”
面具下的脸已经是一片青白,那段记忆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恶梦,她抽回了被捏得温热的手指,转了身,甚至不敢面对他知道之后厌恶的神情,极为简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就当是去青楼楚馆……”
“你在说什么!”
被人猛地从身后抱住,拥进了宽厚的怀抱。
苏之惠愣在当场,感觉到男人的温热的眼泪蹭到了耳朵上,连着那冰冷的银面具似乎都变热了,还夹杂着抽鼻子的声音,抱着他的人颤抖着,已经哭得不成样子:“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他是谁,我要杀了他!”
温柔的风吹过草场,年轻的将军无奈地看着面前哭得声嘶力竭的人,安慰了好半天不起作用,最好抿了抿嘴唇只能说道:“我让你负责,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