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寇栖又往下翻了一张,发现江项和林牧时在他脑袋后面比耶,勾勾嘴角,“你们两个怎么不干脆比个心呢?”真是,幼稚!
“哎,寇栖,先把我相机给我,我给我兄弟和他女朋友拍两张照片。”江项那边天聊得差不多,决定向好友展示一下他的拍照技术,“等我拍出来,到时候你俩就洗出来摆桌子上,也算个纪念嘛。”
名为老陈的男人“嗯嗯”点头,视线落到递相机的寇栖身上,在短暂迟疑后瞪大了眼睛,表现得有多惊讶就多惊讶,“你们两个居然玩的那么好啊,都来一起旅游了。”
寇栖一脸的问号。
老陈没注意到江项阻止的眼色,继续道:“寇栖,我陈宾啊,当时坐你前面,总跟你借橡皮的那个。”
“啊?”每次遇到熟人,自己被认出来后,寇栖都得哀叹一声他的差记性,只能干笑,“是不是认错了?”
“没有。”老陈十分确定,“江项都在这里了,我还能认错?你忘记了,我入园第一天不小心踹了你一脚,给你气死了。”
“啊,是你!”这下寇栖想起来了,当时有个小屁孩哭着喊着不乐意上学,跟挣扎的猪一样按都按不住,可劲儿往大门跑,被抓着胳肢窝抱起来时,还在蹬腿,寇栖无辜路过,挨了一脚,他那天穿的还是白色,一个脚印特明显!
他迟疑,“……真是你?”
那江项,“你是酱香饼?”
捂嘴失败的江项嘿嘿一笑。
老陈有点不明状况了,自顾自地感慨,“当初你俩天天打架,江项三天两头哭一次的,完全是势如水火,长大了,关系居然好起来了。”
寇栖有点晕,江项真的就是当初的那个小胖墩,酱香饼,真是男大十八变完全认不出来。不过,江项没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好了好了,别聊我们的了。”江项瞄了眼林牧时的脸色,没观察出消极情绪,招呼着老陈往镜头前面站,“我都准备半天了,你俩快摆个姿势,我给拍一下。”
老陈应了声“好”,带着女友站到镜头前,笑得拘谨而羞涩。
……
老陈那边叙完旧便打算下山了,留下江项和寇栖大眼瞪小眼。
寇栖先一步打破沉默,“酱香饼,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外号,江项挠挠头,决定诚实的面对审判:“我也没刻意减,不知不觉就瘦下来了。”
寇栖“哦”了一声,问出了那个想不通的问题,“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酱香饼呀?”难怪他和江项在大学第一次见面时,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江项反应会那么奇怪。
江项扯扯嘴角,硬着头皮道:“我和你打架输那么多次,这种黑历史过去就过去了。”
寇栖接受了这个说法,“我早该想到你就是酱香饼的,都怪你变化实在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模样。为了寻求认同,他扭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林牧时,“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完全就是个团子,圆乎乎的,和他打架只要给他摁地上,他就起不来了。你见过他胖的时候吗?”
江项一愣。
寇栖没把公主和林牧时联系到一起?也是,比起他的变化,明显林牧时的更大,而且他也没说过和林牧时一个幼儿园,只说是因为家长认识才成为朋友的。
林牧时:“见过。”还见过他们两个打架。
他唇角勾起弧度,看向江项,明知故问道:“之前玩真心话大冒险,寇栖说第一次有喜欢的人是在幼儿园,是谁?”
江项摸摸脖子,听这个意思,可以挑明了?他轻咳两声,“就是……唔!”没说出来,嘴被捂住了。
伸手捂嘴的寇栖猫儿眼都瞪大了,满是威胁,咬牙切齿地重复江项说的话,“这种黑历史过去就过去了,明白吗?”
江项说不出话,只好用手比了个ok。
寇栖把手松开了。
江项大口大口喘着气,体验了一把劫后余生,“你不想让我说,只捂嘴就算了,鼻子一起捂是想杀人灭口吗?”
寇栖不确定江项对公主是男孩是否知情,但两人当初走挺近的……他喜欢的人是男生这种事,一丁点被人知道的风险也不能冒!
好在提出问题的林牧时也没有不依不饶的意思,只是牵动嘴角,意味不明地重复:“黑历史啊,确实不该让人知道。”
离开南城也就是第二天的事,订的下午的飞机票,估摸着落地时三人还能一起吃顿晚饭。结果在临登机的时候,寇栖接到了他爸的电话,刚一接通,便切入了正题。
寇父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声线,这次莫名多了几分轻快,“我打算安排陈助办一场宴会。”
寇栖一脸懵,“原因?”不怪他惊讶,实在是他家没这个传统,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就没有过,像是他的十八岁生日,都是很随便的就过去了。
寇父也没藏着掖着,“你妈要和我一起回去,我想介绍一下。”
寇栖:是介绍,还是炫耀?
他还挺好奇他爸是怎么说服他妈一起走的,那花店开的不大,但每一处都能看出用了心,就连店门口的小黑板都是他妈亲手画出来的图案。
寇栖一直认为他爸不是有仪式感的人,现在发现是他想多了,还挺心酸的,“什么时间?”
“今天晚上。”寇父言简意赅。
这时间安排的也太紧了,寇栖即将登机,“是在家吗?”他家还蛮大的,很适合,“给陈助多点奖金吧。”
上了飞机,寇栖和两个朋友说起这件事,“也太迫不及待了,要不你俩干脆跟我一起回家吧,顺便把晚宴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