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诞沉默、沉思、沉吟。
“放学我们一起走吧。这段时间里我们尽量保持一定的近距离,如果他心生歹念对你生恨,要干什么,我多少能帮衬到你。”姜再霄说。
这话几乎立马就抓住了沈诞的心。
因为顾希峰确实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因爱生恨不是不可能发生,而且回忆起前不久他和顾希峰在大庭广众下发生争执时,顾希峰都敢不管不顾地发疯,控着他近乎癫狂的的画面——
沈诞咽了咽口水。
oga到底是oga,和alpha不能硬碰硬。
“……好。”沈诞应了,目光聚在姜再霄被冰块袋捂着的脸上:“说来,刚才顾希峰说你打他打得更多,是真的假的?”
姜再霄和他回归了刚才的步频:“……我觉得没多大差吧,不过确实躲开了他几次拳头,估计是巧合。人在气上头,便会言语失去逻辑,行为也是很没准头的。”
沈诞欲言又止,眼见着要回教室了,他抓紧了问:“你这样子回去怎么跟你爸妈说啊?”
姜再霄一愣,一双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眸色有种说不清的温和,笑意一层层迭加,愈发浓烈,“……就说打架了呗。怕什么,我这不从小打到大的。”
沈诞恍然。
是啊。
从小时开始,他身边那些蠢蠢欲动的暴躁势力便都是姜再霄一手摆平的。
记忆中的小姜再霄,每每和别人干了架,回家都会大大方方地把淤青和伤口露出来跟白玉女士说,这是我保护言延的勋章。
沈诞噤若寒蝉。
“怎么了。”姜再霄问。
沈诞摸摸脖子,“想小时候的你了。”
姜再霄笑容明朗,自然地用肩膀碰了碰他,调侃道:“想也没用了,已经长大了。”
说完还抱怨:“该想的时候怎么不早点想,我在国外,一通你的电话都没接到。长大了你开始想小时候了。”
沈诞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那他能怎么说呢,时差摆在那,他还有一堆学业,本来想着写信的,但写了一堆也没送出去,一边想老朋友,一边想老朋友是不是不想自己,越想越觉得姜再霄已经在别的地方交到了别的好朋友,越想越不想寄信,最后写了一堆都没寄出去。
“要怪只能怪那会儿没自己的手机。不然通讯也行,”沈诞话锋一转:“你不也没给我打电话。”
姜再霄瘪嘴,说:“……那谁知道你上初中了会不会就交到新朋友了。”
沈诞:“?”
……服了,心有灵犀的哑巴能不能不要做朋友。
姜再霄道:“而且明明说好的是你先给我的打电话的。”
沈诞:“?”
沈诞:“我说了?”
姜再霄惊诧,惊得脸一疼:“……我走的前一天晚上不是你哭着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