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双臂交迭搭在浴缸边沿,下巴轻轻抵在手臂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许楼。
“你生气了。”
“我没有。”
“你就是有,从我们见面起你就不对劲。”贺白笃定地说。
“是不是李溪言和你说什么了?”
许楼别过头去:“他什么也没说,就是让我照顾好你。哼,这种话还用得着他说么。”
贺白忍不住笑出声:“你怕我重色轻友?”
许楼看他:“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不然……你就不是我认识的小白了。”
这句话倒是打得贺白措手不及。
“你……”
只是一剎那间,贺白居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这未免太难以置信了些。
“洗完澡赶紧睡觉,别再像小时候一样让我替你操心,我又不是你爹。”
“这种事可也不一定是当爹的能做呢。”身后传来贺白豁然开朗的笑声,“好吧,不过如果黄皖他们有消息了一定记得告诉我!”
……
贺白就这么在公馆里待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每天都会有邮递员送来报纸,这样贺白也不会与外界脱离联系,再者许楼得空也会跑来陪他一会儿,贺白自己手头又有工作,也不算太无聊。
那天暴动之后,黄皖和学生趁乱逃跑了,然而下落不明,贺白推测他们可能也在避风头,可地下三层的神秘人士至今也没有头绪。
一个月后,贺白再次以盛锦的名义在报纸上刊登文章,揭露卡特斯监狱的种种罪行,引起民愤,有了之前的经验,平权运动不再是无组织无纪律,也不再是以学生为基点,越来越多有志之士加入其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游行转为武装斗争,而除许楼帮忙运载的特罗那抑制剂,各组织也纷纷筹钱自行研发,过程或许十分曲折,效果却是好的,oga基本能抵抗发情期初期,相反对于未经过训练的alpha士兵,他们只是在战场上嗅到淡薄的oga信息素就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若不是仗着人多,险些就要败下阵来。
李贤勤得知此消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让你看好贺白,怎么又把他放出去兴风作浪?!”
李贤勤面对平静如水的李溪言,气得横眉竖立。
“父亲,您说过贺白是我们李家的人,那我就该学会讨好他的欢心。”李溪言笑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那你就是这么个讨好法?我看你完全就是一厢情愿,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我本来以为青出于蓝胜于蓝,却没想到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
“是您太异想天开了。”李溪言平静地说,“因为如果是我,我不会让我母亲在我手底下活着超过一年,父亲,心软的是您。”
李贤勤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头却是一震。
李溪言就是个小魔鬼,李贤勤知道在某些事情上他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
不过……
李贤勤笑起来。
“好啊,那你就做出点成绩来给我看,不要让我失望,我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