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停在讲台。
礼貌颔首,不过多自我介绍,“场面话都不讲了,很高兴成为一班的一份子,大家继续自习。”
他径直走到教室最后,杜诗茵暂时给他安排在这儿。
路过熟悉的朋友,几个男生挑眉拍掌算是打招呼。
翟以霖环视一圈,唯一没看到的是景和春。
他心存疑惑,暂且坐下整理。
下一秒,听到细微动静,脚步声愈近。
很快,“砰”的一声响起,一迭重物垒在他的桌面,占据视线中心。
很快,一个脑袋也挤进视野,景和春半蹲在他座位旁,手扒在他的桌沿,仰着小脸看她。
她舒展五官,笑容像是春天盛开的花,额角有汗,是清晨的花间露珠。
“哥哥,我给你拿了书。”
她迫不及待地邀功,一本一本地把教材摊开给他看,“我还帮你把名字写好了!”
她的字其实很好看,但每次和翟以霖隔窗传信都太仓促,匆匆写下的笔画免不了潦草。
这回认认真真帮他把每本书都写好姓名班级,态度端正得像个小学生。
翟以霖牵唇,目光盛着暖意。
直至将视线落到她手指的地方,动作微顿。
用了十七年的名字,只要有一个偏旁部首的缺漏,就能一眼发现,
心中翻涌着复杂情绪,翟以霖半晌才开口解释,“景芽芽,我叫翟以霖。”
“雨字头,久旱逢甘霖的霖。”
他语气颇为无奈。
她送来的全部教材,“翟以林”三个大字明明晃晃,有些刺眼。
他喜欢捉弄她,所以看她写过那么多次的“以林哥”都没有纠正的打算。
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彼时还不知道。
他对她的所有隐瞒,都会反噬在自己身上。
无雨也无晴
景和春回到座位之后,深深地把脸埋在臂弯下,身子一耸一耸,看上去悲伤至极。
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口口声声说他是这个城市除了舅舅舅妈对她最好的人——
结果她起码叫了他一个月的以林!
好丢人……
旁边的张静初注意到动静,安抚性地顺顺她的背,抽出两张纸,“别哭了芽芽。”
张静初共情力强,是那种不论原因、把此刻的情感需求放在第一位的姑娘。
“我没哭……”景和春闷声闷气反驳,没想到她在座位上抽搭两句也能得到安慰。
反倒觉得自己矫情了。
她吸吸鼻子抬起脸,语气试探开口。
“静初,如果我把你的名字记成张瀞初……”她一边问一边写,把“瀞”字加上三点水,“不仅记错,还把你所有教材的名字都写错,好心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