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拉住他:「算了,我没事的。」
路杳拿起我摆在桌上的贝壳挂件威胁我。
那是以前,第一次全家人一起去海边时,我们一起做的。
「乔林烟,你再不道歉,我就砸了它。」
他知道我最在乎什么。
我只觉得悲凉从脚往上蔓延。
伸手,从他手上扬起贝壳挂件,砸在地上。
他怔怔望着地上的碎片。
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我不要了。」
我一字一句地说。
他敛起神色,冷嗤反问:
「知道我为什么不信你吗?
「你要的哪里是裙子,就是看不惯我给她买东西。
「什么龌龊心思,你自己清楚。」
他把我的心思,摊在明晃晃的碎片之上。
半点不留情面。
我转头,离开了家。
除夕夜,外头下着雪。
没人来找我。
太冷了,我在澡堂待到关门,没地去。
还是回到了自己家。
屋里只有宋甜。
她说,她饿了,路杳去买年夜饭了。
当时,宋甜穿着他的上衣,站在房门口问我:
「乔林烟,你知道吗?
「在你离开的这几个小时里。
「他不会对你做的,都对我做了。」
直到高考结束,我都没回过家。
我考了全校第一。
可以去省城上最好的大学。
路杳去上海打比赛了。
一直到7月24日,我上山扫墓。
他在医院,打电话给我。
我惴惴不安,骑着单车飞速赶去。
一路上,眼睛憋着泪,心里求菩萨。
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可赶到时,他坐在急诊处等人。
受伤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