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入戏的危险仍旧一知半解,但也从柳文燕的日记中窥见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原晴之回过神来:“我要唱戏。”
“可……这部戏已经残缺了,咱们连里边有什么唱词都不知道哇!”
“我知道,林妈,我都知道的。”
相比一无所知的林如花,已经入戏三次的原晴之显然更清楚,贸然进入这样一部未知的戏意味着什么。更进一步说,她不仅清楚,甚至还明白,柳文燕为什么拖着病躯,也要将那些珍贵原典烧毁的缘由。
——因为姑姑不想她再入戏,去更改这既定的一切。
平心而论,若是这些戏曲原典还在,知晓了母亲真实身份,知晓当年父母双亡一事可能存在隐情的原晴之肯定不可能就这样坐视不理。
她太想见见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了。
人一旦有了能改变这一切的能力,就总会生起不切实际的妄想。
柳文燕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提前将这些昂贵至极的原典烧毁,不给她这个和父亲一样的天生戏骨留一丝一毫的念想。
‘晴之,你必须答应姑姑,这辈子不准唱戏!’
当年在病床上牵着她的手,声嘶力竭的叮嘱,到头来不过化为一句话。
‘不要试图寻找,不要知晓过去。不要重复你父亲的悲剧。’
那是命不久矣的人,对自家后辈唯一能许下的祝福。
可惜原晴之天生反骨。
她的确顺从姑姑的话,没踏入戏曲界。
但命运兜兜转转,仍旧将她带回原地。
所以,深吸一口气。
等再次睁开时,原晴之眼眸里已经满是坚定。
“述魑魅魍魉之状,绘妖魔鬼怪之姿。”
“——夜行记·卷一·虞梦惊·神诞。”
梨园十几年没有开过台,今天便来让她来唱上一折!
第78章
又是一个难得的清晨。
一队猎户扛着长矛和猎斧从莽莽深山鱼贯而下,个个哈欠连天。
正在河边浣衣的婆婆们见了,高声问道:“今天还是没有收获?”
“没有。”领头的那位猎户摇头:“前两天明明天降异象,黑夜亮如白昼,伴之九重雷劫,绝对是有奇珍异宝出世。怎么我们去寻,偏偏就找不到了呢?”
“是啊,我们深入密林,只看见一块被雷劈成焦炭的空地。”
“话虽如此,倒也不是全屋收货,那绝对是渡过劫的痕迹。”
“毕竟是灵宝,或许生了灵智也不好说,这两天在村子周围附近好好找找吧。”
“唉,也只能这么办了……”
这几天来,西山村最大最热闹的事,便是这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