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会公司一趟,今天的通告,这支广告结束就完了,我待会儿就不再过来了。”见两人点头,他便收拾了保姆车里的公文包走了。
留下的两人捧着盒饭便吃了起来。
上杉秀树没什么胃口,扒了两口便只用筷子对着盒饭里的才挑挑拣拣没有再吃了。
敦贺莲盯着那几乎未动的饭盒蹙了蹙眉,“不合胃口?”
上杉秀树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早饭吃得多了,不是很饿。”说着他用筷子挑了几根菠菜塞进了口中,嚼了嚼,强忍着吐出来的欲望,咽了下去。
其实他的嘴里满是苦涩,除了苦根本吃不出味道。
敦贺莲的眉头蹙得更深了,眼见上杉秀树又夹了一块鸡肉准备塞入口中,他伸手抽了上杉秀树手中的筷子,“吃不下就别吃了,别逼自己。”他道,一并拿了上杉秀树手里的饭盒,盖上盒盖放在一边,“等待会儿想吃了再吃。”
上杉秀树点了点头,垂下了眼,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眼圈有些发热。
他真的很珍惜这段的日子,尤其是进入l之后。
敦贺莲很快就吃完了饭,他下车扔掉了空饭盒,进来的时候随手拉上了车门。
上杉秀树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却见敦贺莲坐在保姆车特制的休息长椅上,朝着他勾了勾手。
他起身走到了敦贺莲身边,敦贺莲又拍了拍身侧的椅垫,上杉秀树便坐了上去。
他刚坐下,敦贺莲忽然展臂,将他一把侧揽在了怀里。
“敦贺先生?”上杉秀树的声音有些沙哑,顺着敦贺莲的力道,他的头靠在了敦贺莲的肩上。
“靠着我睡会儿。”敦贺莲侧过头,他的头刚好靠在了上杉秀树的头顶,两个人便就这么相抵着。
沉默了半晌,上杉秀树才‘恩’了一声。
车内陷入了沉寂,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上杉秀树并没有闭上眼,他垂眼看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敦贺莲的体温隐隐约约的从相贴处传来。
为什么每次都是如此?在他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在他正准备敞开心扉的享受面前的生活时,那个人就会出现……就像逃不脱的梦魇,为什么?
他之于他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难道只因为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只因为他有着那位‘父亲’的血缘?他就被认定为潜在的威胁?
且不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份心,就说现在的他,已经改名换姓,已经是另一个人了,他有何苦这样步步相逼?
生活在一起五年多,又被囚禁了两年,他从始至终也弄不明白那个弟弟的想法。
那样怨恨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杀死?父亲的遗嘱?周遭长辈的反对?他才不相信那位狠戾而嚣张的弟弟会在意这些。
为什么要那样折磨他?
张开了自己的手,这并不是他所得到的唯一的伤痛,也不是最痛的……
“敦贺先生?”合上了自己的手,他道。
“恩?”敦贺莲应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和敦贺先生一起生活的日子我都很快乐呢!”刻意压抑的声音,却仍旧流露出浓浓的依恋。
这是上杉秀树第一次主动说到过去,也是第一次隐讳的承认他就是曾经的danzel。
敦贺莲张开了眼,抬起头,他侧过身的同时扳住了上杉秀树的肩膀将他转至自己的方向。
两人面对面的相互凝望良久,敦贺莲倾□,缓缓的……上杉秀树有些迟疑,一只手在身侧攥紧,慢慢的抬起头迎了上去。
唇与唇相贴的的瞬间,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颤。
彼此的温度在唇齿间传递着,辗转着,化出了更浓烈的热度。
呼吸渐渐的变得困难了,想要挣扎着推开,但最后却只是相拥的更紧。
就像是最后的抵死缠绵一般,两人生生像是融为了一体……
敦贺莲紧紧的抱着怀中异样的青年,他能感觉到青年身上所散发的浓浓的不安,他深深的蹙着眉,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然,他没有得到答案。青年只是一脸浅笑的摇着头,说着没事。
而似乎也确实没事了。之后,青年的面色虽然依旧很差,但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
很快这一次的异样便在忙碌的工作中渐渐被遗忘了。
依旧每天早上,三人在l的地下车库汇合,依旧每天马不停蹄的赶通告。上杉秀树还是上杉秀树,温文和善,在被社有意无意调笑的时候,略略脸红。会一脸宠溺的听着京子的抱怨,随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一切都是那样正常的运转着,每一天每一天。
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一大早,因为看错了时间的社幸一匆忙的跑到了地下停车场。
“呼呼……”深深的喘了几口气,社幸一抬头看了一眼,随后诧异的冲着站在一旁的敦贺莲问道:“秀树还没到?”
敦贺莲依靠在车门上,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而后放下。
社幸一倒是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呵呵,原来今天不止我一个人睡过头,早知道我就不跑这么急了!”
八点三十分,与三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小时。
“秀树是不是今天有什么事?”社幸一自语道。毕竟送三人搭档开始,上杉秀树提前半小时到的情况比较多,迟到是鲜少。
敦贺莲又抬手看了眼表,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只是不多时,敦贺莲就蹙着眉放下了手机。
“不接?”社幸一一脸的关切。
“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