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怀抱并不温暖,萦绕着冰冷苦涩的气息,萧弄的头深埋在他颈窝间,呼出来的气息冰凉,比起抱着钟宴笙,更像是挤进了钟宴笙怀中。
钟宴笙可怜兮兮地僵着身子,一动不敢乱动,恍惚感觉萧弄像是那只一见面就扑过来的大猫猫,意图将毛茸茸的大脑袋塞进他怀里,被酒精迷乱的脑袋呆滞了会儿后,他做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摸了摸定王殿下的脑袋。
摸完钟宴笙都愣住了,吓得清醒了点。
这可是定王殿下的脑袋!
萧弄被摸得很舒服,察觉到他不动了,喉间发出低沉不悦的催促:“再摸。”
钟宴笙犹豫了下,试探着又摸了摸。
被传得如同煞神的定王殿下,头发也是软的。
摸在手心里,和踏雪的手感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摸了会而后,钟宴笙的手渐渐发酸,垂了下来,小声嘀咕:“……没力气了。”
萧弄略感可惜,闭上眼将他往怀里拢得更紧了一分。
拥着这具清瘦的身体,他终于如愿以偿,再次嗅到了此前被钟宴笙用浓浓的香粉盖住、又被酒气遮挡的芬芳气息,那股朦胧湿润的兰香,一丝一缕的,缓缓浸润着他紧绷的神经。
折磨得人几乎发疯的疼痛如冰雪遇烈阳,慢慢消散,他深深嗅着钟宴笙的气息,高挺的鼻尖止不住地蹭在他细瘦的颈子上,蹭过喉结时,明显察觉到怀里的人紧张地吞咽了好几下。
萧弄愉悦地低低笑了一声。
他一笑,钟宴笙就更紧张了,喉结又轻轻滚了一下,薄薄的皮肉,羊脂软玉般莹润细腻,温热馨香,让萧弄的牙齿有些发痒。
仅仅是这么嗅着钟宴笙的味道,还不太够,他喉间生出了另一种干渴的欲望。
这么好闻,尝起来是不是也很香?
咬一口会吓坏他的吧。
萧弄漫不经心想着,遏制住那种突如其来的欲望,脑袋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的颈窝,贪恋地嗅着他的味道,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底下一点血色未褪。
早知道直接把人扛回家了。
干脆把他锁起来吧。
反正这小孩儿笨笨的,性子迟钝,被逮回去吃掉,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底下人送来过一副黄金镣铐,打造得华美精致,上面还嵌着宝石,用来锁这小雀儿正好,免得他再飞走。
哪怕被锁起来,小雀儿恐怕只会红着眼眶看他,眼泪都不敢掉。
阴暗的念头滑过脑海,怀里老老实实给他抱着的人突然动了两下。
萧弄不悦地按住他的腰:“别动。”
定王殿下在颈窝间蹭来蹭去的,就更像那只大猫猫了。
钟宴笙心底的几丝恐惧感奇异地散去不少,看萧弄还是埋在他怀里不肯松开,红着脸又挣扎了一下,鼓起勇气小声提出意见:“我这样坐着不舒服……”
他虽然是坐着的,但萧弄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架势,还抱了他很久。
钟宴笙酒劲上来了,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还要被迫直挺挺地坐着。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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