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手?”林薇含恨道,“吃了熊心豹子胆,难道不知道元希是陆家的长孙吗?”
陆至霆除了安抚,没有多言,直到医院和护士都离开,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陆至霆站起身,走到病房前,看着病恹恹的陆元希,沉声道:“你把事情经过完整的讲出来,爸爸保证,无论你是对是错,绝不指责你,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做的,出这口恶气。”
陆元希闭上眼,还是坚持他自从醒来后就交代过的话,“这是我的私事,你们别再问了,我不想说。”
“你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你把人家给打死了?”林薇气急道,“就算真的出人命了,你说出来,我们才好替你处理啊!”
“没有。”陆元希道,“你们不要瞎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怎么可能到此为止!”陆至霆低喝一声,“你知道自己被伤成什么样吗?脑震荡,颅内血肿,额头被划开一道六厘米的口子,缝了十三针!”
林薇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你玩赛车这么多年,都没这么伤过……你居然还不肯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元希面色疲倦冷淡,闻言只是蹙起眉头道,“你们再这么吵吵嚷嚷,我脑袋更痛了。”
“行,你不说是吧?”陆至霆气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我总有办法查到!”
“我是成年人了!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陆元希脸上终于有了情绪,挣扎着坐起身,“你们能不能消停点?我一没死二没残,活得好好地,你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由于情绪激动,引发头痛,他抬手捂住脑袋,面露痛苦之色。
林薇当即道:“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当务之急是养好伤。”
陆至霆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病房门口,刚刚抵达的陆司谌,恰好听到了他们带着浓浓火药味的对话。
陆司谌抬手叩了叩门扉,房内三人都朝门边看来。
林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招呼道:“司谌来了。”又转头对陆元希道,“你看小叔多关心你,跟你爸通电话得知你住院了,立马赶来看你。”
陆至霆走到门边陪同陆司谌入内,低声道:“这小子怎么都不肯说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们是实在问不出来。他一直很崇拜你这个叔叔,你跟他聊聊,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陆司谌走到床边,看向陆元希。
陆元希靠在床头,面色恭敬的打招呼:“叔叔。”
陆司谌淡淡颔首,道:“我们俩单独聊聊。”
“行。我们正好出去散个步,缓和下心情。”陆至霆道,拉起林薇的手离去。
林薇离去前,贴心的为他们带上病房大门。
陆元希垂下眼,率先道:“叔叔,对不起,昨晚的事情,我真的无可奉告。”
“为什么?”陆司谌问。
“这是私人恩怨,我并不想我爸妈插手,牵扯其中。”陆元希道。
向晚毫不留情的将他打伤,若是问他心中恨吗?他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她越刚烈越有个性,他又越是爱的要死。
就好比作为赛车手,他喜欢挑战最难的山道最惊险的过弯。越刺激的比赛,越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他痛苦的发现,分手后,他反而对向晚越来越无法自拔。
“看来这不仅是私人恩怨,还是感情恩怨。”陆司谌淡道。
陆元希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叔叔,这次只是意外,你不用为我担心。”陆元希低眉顺眼道,就像一个乖巧懂事的晚辈。
陆司谌收敛思绪,开口道:“如果你不打算说,就永远不要说。”
“?”陆元希微怔。他虽然听得懂这句话,但听不懂陆司谌说这句话的用意。
“叔叔的意思是?”
“只要你不说,事情就过去了,没人会追究。”陆司谌淡淡开口,“一旦说了,事态的发展,或许就不可控了。”
“我明白了。”陆元希当即点头。他觉得,叔叔是猜到他想要保护某人,于是提醒他,一旦说了,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完全不由他所控制。
陆司谌看向他的脑袋,头上包扎着一层又一层纱布,脸上血色尽失,下巴还有新冒出来的胡渣子,不复平日里的意气风发,看着虚弱又颓唐。
陆司谌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向晚看到他这幅模样,会心疼吗?
尤其是,如果她知道,陆元希为了护着她,宁愿自己承担所有,会是什么反应?
清除
陆司谌没有在陆元希这里久留,确定他的态度后,他离开病房。
陆至霆送陆司谌离开医院时,问道:“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说,无可奉告。”陆司谌道,扫了陆至霆一眼,“他不想说,自然有他的缘由,逼问无用。”
“对!”陆至霆手掌击拳,“想把这事儿弄清楚,得我自己去查!”
陆司谌离开医院后,开车前往帝豪会所。
路上,他打了一通电话,当他抵达现场的时候,会所总经理王海诚惶诚恐的亲自出门迎接。
昨晚这边发生的事故,他已经知晓。陆家长孙在他们这儿被人脑袋开瓢,这事儿可不小。虽然第一时间把人送去医院,但陆元希却在到了医院后,就把他们这边陪同的人撵走,并告知不准对外透露发生了什么。
原本在家休息的他,听说这情况,飞快赶来会所,把事发时身在现场的服务员叫到跟前,仔细盘问了一遍情况,又调出监控仔细观察,心里大概有底。